要当初你听我的,把乔大丫娶进来了,现在家里的活计有人干,家里的地有人种,你弟弟的学费,你爸的吃药的钱都有了。

你可以安心的写你的文章了,可你不愿意啊,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自己选的,你又不能兜底,我们年纪大了,也兜不住了啊。”

“文德啊,你是家里的长子,按理说这家里的担子是要交给你了,但你说想干你自己想要干的事,家里你挑不起来,没事,你挑不起来妈帮你,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可我帮你把这担子挑起来,但你不能不停的给我往担子里面码砖头啊,妈的命也是命啊。”

说到这里,车金梅已经哽咽的不行了,还握着拳头狠狠地朝着自己心口咚的来了一掌。

陈文德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丧着脸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还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难不成我们还能让时间倒流?”

到了现在,陈文德心里要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池素珍已经不是没结婚之前的池素珍了。

结婚前,他想娶的是能跟自己灵魂共振的人,跟自己精神世界在同一个层次的人。

他说的对方能听懂,对方说的他也爱听,两人可以风花雪月聊诗词歌赋。

而不是自己说春秋,妻子说播种,自己说夏鸣,妻子说施肥。

可到了现在,陈文德不得不承认,他想的那些都是不现实的。

现在别说同频共振了,家里天天鸡飞狗跳,曾经藏在心里的心上人,也变成了黏在身上的淤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