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搜集国内外各种山难记录,整个人也因此变得神经兮兮。
我承认当我决定结婚时,只是想用婚姻把他拴在身边,我现在知道这个想法有多么蠢了,可是当时不这样认为。
我不知道开始的时候,罗浩阳为什么同意结婚,我从来没有问过他,或许他和大家一样,认为我们俩本来就应该结婚,天经地义,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
王瑶女士不象宁爸那样好说话,“小西,我给你们三年时间,三年之内浩阳如果不回来娶你,你必须和另外一个人结婚。至于结婚的对象你可以自己选择,或者我帮你选。”
我惟有点头,因为那些已经发出去的请柬,要由她帮我一一收回。
“篱芭旁的蒲公英/是记忆里有味道的风景/……将愿望折纸飞机寄成信/因为我们等不到那流星……”我从长裙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摁下了接听键,唱得正好的歌声嘎然而止。
“猴子,是我。”我握住宝蓝色的手机,点点头,忘记了点头是没有声音的。
落日把余晖洒在小院门口的合欢树上,一朵一朵粉红色的花爱娇的浮在枝头,细碎的叶子宠爱的簇拥着它们,我让秋千轻轻的摇荡。
“猴子?”信号不好,话筒中传来罗浩阳的声音带着疑问,还有滋拉滋拉的杂音,如果你能记得二十年前的黑白电视,也许你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我是。”我侧过身子,迅速的眨眼,如果赖积蓉看到泪光,我可以说那是一颗被风吹来的沙在捣乱。
“还好吗?”罗浩阳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用一只手抹一下脸,这是在表演变脸,很成功的,我给自己换上了一张笑脸。有人曾经告诉我,当你在讲电话的时候,话筒另一面的人会从你的声音里听出你的表情。
“很好,我在荡秋千。”
一只白色的猫,从合欢树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过来。
“我在大本营。”
“多高?”我抱紧双臂,看着焰火一样绚烂的合欢树,微笑着问。白猫跳到我的膝盖上,伸出一只小爪子。
“过来,猫歌。”赖积蓉突然对着白猫叫了一声,我把白猫抱在怀里。
通话突然中断,杂音跟着消失。我握着手机,装做在倾听。远处潮声轰鸣,时间静静的流过。
“是罗浩阳吗?”赖积蓉用口型问我,我点头。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白猫不耐烦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臂,手机落在了地上。
“猫歌_____”赖积蓉怒火中烧的冲过来。
我站起来, 拾起落在地上的手机,“没事儿,电话早就断了。”赖积蓉本来是打算收拾猫歌的,闻言,气得对着我举起了手,我对着她甜甜的笑,令她沮丧的放手。
“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把猫歌递给她,她惊得向后退了一大步。
猫歌突然跳到她的脚背上,害得她跌坐在地上哀嚎,“死猫,臭猫……”
猫歌是一只好猫,它总是能明白我的心意,并且和我一样不喜欢赖积蓉。
“哈哈。”我笑得开心,眼泪也跟着流下来了。今天是我取消婚礼三周年纪念日,罗浩阳仍然远在千里之外,这意味着我要兑现当年跟王瑶女士的约定自己找婆家。
我吹着口哨走进小屋,换衣服的时候,那只宝蓝色的手机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