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等着看吧,这一招会让他变得更得意。
果然,果然,果然没猜错。
一罐“青岛”啤酒递到我手里,苏寅农象是一个打猎丰收的家伙,脸上洋溢着我把最好的鹿腿送给了心爱的女人那种心满意足的神情,等等,看我胡说些什么。总之,看到我高兴的接过啤酒罐,他也很高兴就是了。
我小心的喝了一口,又小心的喝了一口,不辛不辣不甜不酸就是啤酒的味道吗?
再喝一口吧。
“哎,我还没喝呢。”他抗议的叫。
我把易拉罐递给他,他仰脖喝了一大口,并不咽下,含在嘴里慢慢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我站起来,走到河边摘了一捧翠翘回来。
苏寅农递给我啤酒罐,我接过来,喝了一口以后还给他。
“我喜欢你。”他看着我笑,声音轻柔。
“我知道。”
他在下一秒钟翻脸,是那种你输了一局的表情,“你忘了游戏规则。”
“对,你真的不喜欢我。”我掩藏好掠过心头的怅然情绪,低下头,开始把花儿从花枝上一朵一朵的摘下来,我这样做花儿会不会痛?可是我要编另一种样子的花环,只能这么做,它不戴在头上,而是戴在手腕上。
“再喝一口。”他饮了一口酒,把易拉罐递过来。
不消哄劝,我接过来,学着他的样子仰脖畅饮一大口,还想喝第二口的时候,手里的易拉罐被他霹手夺下,“还有,不用喝那么急。”
“我的那一罐放在树杈上了。”我颇觉感遗憾的说。
“已经拿过来了。”他笑着站起身,回来的时候,手里又多了一罐“青岛”,我以为只有一罐,干嘛要两人抢一个喝?
我开始细心的编织一个花环式的手链,苏寅农把啤酒罐放在我身边,自己平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河对岸惊飞的鸟儿又回来了,微风把隐隐的花香和鸟儿的歌唱传送过来,苏寅农开始吹口哨,我停下来,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是一首民谣,隐隐约约记得名字叫《星星索》。
“试一下。”我转身趴在草地上,苏寅农抽出一只手,我拿着手链要给他试戴,被他一把推倒,好不容易编好的链子重新断成一朵一朵的花,“混蛋。”我在草地上打了一个滚儿,他嘻嘻的笑着,我刚一靠近,他又伸手将我推倒。
我两眼望天,气得咻咻的喘气。
过了一会儿,他象个听话的孩子似的怯怯的伸过来一只手,被我当成苍蝇一样拍掉。那只手固执的又伸回来,再拍掉,我的手很疼,如果鞋子放在身边就好了,我坐起来。
他立时吓得拉住我的衣服不松手,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
“你是一个问题儿童。”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权威一点,他点点头,放心的躺回去,继续吹口哨,反反复复都是那首《星星索》。
重新编好手链,我直接抓过他的手,这一次他没有恶做剧,很乖巧的让我替他戴上了。麻烦的是戴好手链以后,他的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他先是放在脸上,然后放在肚子上,想想又高高的举起来。
我让他一个人折腾,自己躺在草地上,望天。
这一天就要过去了,头开始有点晕,算算我喝了一罐啤酒,第一次喝,我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
口哨声一直没有停止, “星星索,星星索……”我闭上眼睛,享受难得的微醺时刻。
很久以后,身边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点的惋惜,那是苏寅农在说,“走吧。”
我睁开眼睛,一抹轻柔的暮色弥漫在周围。
真的好惋惜,我站起来,捡起花环,扣在头上。这一天它掉落过太多次。
苏寅农摘下花环,将它拿在手里,“跟我去河边一下。”他说。
我跟着他走,脚下迟来的疼痛,险些让我跌倒,酒有后劲儿,疼痛也有吗?
他伸手扶了我一把,我勉强走了两步,很疼,只好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