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我假装呕吐,苏寅农立刻做势往我的脸上抹过来,“救命啊。”我尖叫着逃开。
“这个该死的烤鸽子,等一下就吃掉它。”他做出老虎磨牙的动作。
我急忙从书包里翻出一片面巾纸递到他面前,谁知他并不伸手来接,反而把那只带着鸽子屎的手伸到了我的眼皮底下,“擦吧。”
我不情愿的拿起他的手,呲牙裂嘴,一脸痛苦的帮他擦掉了鸽子屎。擦完以后,忽然想起罗浩阳曾经帮我擦鞋子上的狗屎,当时忘了看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这样不情愿。
“笑什么?”苏寅农看着我的样子带着一股研究的架式。
“想起罗浩阳帮我擦狗屎的事啦。”
“哦,这家伙还有那么耐心的时候啊。”
“他哪有耐心,经常是非打即骂。”我撇嘴。
“无法想像,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吧?”
“谁知道。”我悻悻的说,或者苏寅农不知道罗浩阳是个两面派。
“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我忽然想起来差点忘掉的大事儿。
“你想让它叫什么名字?”苏寅农对着鸽子皱眉,“不如叫它鸽肉派吧?”
“不行,再想。”
“你经常想起和罗浩阳在一起玩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吗?”
“是,如果永远都不会长大就好了。”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苏寅农沉默的看着伏在他手里的鸽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就叫它遗忘吧。”
“什么?”
“鸽子的名字,遗忘。让它忘记在笼中的岁月,从此以后海阔天空。”
“嗯。”我点头,心头隐隐的掠过一丝不安,一时之间却又说不清那份不安来自何处。
“那么你上楼,我带它回去。”苏寅农一只手抱着鸽子,一只手扶着自行车把,“不要在走廊里玩儿了。”
“明天,你一早就去放鸽子吗?”我不放心的问。
“如果今晚我懒得吃掉它的话。”
“苏寅农,你不要老是这样说。”单单是想象一下,我都觉得难受。
“可是那些鸽子很快就会被吃掉。”
“但是它不应该再为这件事担心。”
“你不放心的话……”
“明天你来找我,我要和你一起去。”我飞快的说道。
“好吧,六点。”他说的那么快,让人忍不住猜测他本来就想拖着我去做这件事。
心里有事,我总是睡不好,第二天五点钟,我就悄悄的爬了起来。一个人跑到厨房为全家人热了牛奶,王瑶女士起床以后,发现我在厨房里晃来晃去,差点高喊抓贼。
好不容易等到差五分六点,我决定抱着书包到楼下去等苏寅农,没想到一下楼便发现他已经来了。
等人似乎是他的长项,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不急不燥的猫趴在自行车座上,早晨的风将他额前的一丛黑发吹得直立起来,带着一点落拓不羁的痕迹。
今天又是一袭黑衣 ,不同的是上衣是一件中山装,第一次发现这种衣服也可以穿出时装的效果,“这件衣服是银灰色的吗?”他笑着问我,好象一个故意捣蛋的顽皮小孩儿。
我想起他说过缝在衣服里的汉字标签,知道他在开玩笑,便假装附合道,“当然,很漂亮的银灰色。”
他满意的点头,马上邀功请赏,“我放过了你的遗忘。”
“哦?”
“鸽子。”
我们骑车去了明湖广场,我知道那里有一群被驯养的鸽子,每天有游客为它们投食。
到了目的地,苏寅农从一个小布包里拿出“遗忘”,“你看,我在它腿上绑了红布条,上面写着它的名字。”
我伸手接过来,阳光下鸽子粉红色的小脚上缚着一根铅灰色的布条,我的心突然痛得揪成一团,“苏寅农,”我轻声的唤他,“你自己找到的红布条吗?”
“不是,保姆帮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