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诚垂在身侧的手微不可察地握紧了。
他按捺下喉头的晦涩,轻轻一笑。
好似笑温清漪天真。
“当然有,你不会觉得你去坐牢,我还会在外面为你守身如玉吧?”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为什么这八年我一次都没去见你吗?”
“因为我在和我的二三四五任女友周游世界。你知道吗?你之前说的什么西伯利亚、芬兰、瑞士,我和她们都去过了,雪景一般,没什么特别。”
话落,温清漪再也维持不了平静。
她猛地攥住傅修诚的手腕,沉声:“傅修诚!”
“既然你有过这么多任女友,怎么没有一个愿意和你结婚?她们那么爱你,又怎么什么东西都没给你,让你八年了,还住在这么小的公屋里?”
曾经那么相爱,只要温清漪一个眼神,只要温清漪语气有一点变化,傅修诚都能马上知道她是开心、难过还是生气。
就像现在。
傅修诚知道温清漪被触到了逆鳞。
他这个初恋女友洁癖得很,用过的东西哪怕毁掉,也不能让别人染指。
何况是自己这个前男友呢?
可傅修诚只是静静望着失态的温清漪,语气散漫。
“温小姐,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大房子好,而且我住在这里,我的女友们才会觉得心疼啊,当年,你不也是这样吗?”
闻言,温清漪缓缓松开他的手腕,脸上的神情说不出是挫败、失望还是厌恶。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彻彻底底地把你忘了。”
“你知道吗?因为你,我不喜欢香港了。”
“所以,和杜煜结婚以后,我会带他出国,我们会去一个永远是夏天的城市。”
说完,她转身,向楼下走去。
看着温清漪的背影,傅修诚心中像是扎了一根刺,疼痛不已。
不知道独自在门口站了多久,最后,他打车去了养和医院。
面对熟悉的主治医师蒋航,傅修诚主动开口
“蒋医生,我今天忽然忘记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不忘记她?”
蒋航语重心长。
“傅先生,你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你的记忆力只会越来越差,发展到最后,连自己都会不记得,何况别人?”
傅修诚不自觉攥紧了手:“我不在乎我自己,我只要记得她就好了。”
蒋航叹了口气。
“这世上有什么人会重要过自己?你这么爱的人,她叫什么名字?”
傅修诚苍白的脸上绽出笑意,一字一顿。
“温清漪,她叫温清漪。”
第6章
听到这个名字,蒋航眼中闪过一抹怪异。
他低头,在傅修诚的病历本上记录:“病人现已出现妄想、幻觉等精神行为症状,建议必要时采取强制入院措施。”
随后,他又看向傅修诚,语气温和。
“傅先生,如果你真的想一直记得温小姐,我建议你可以常常去你们以前经常约会或者相处的地方走一走,加深记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您要配合治疗。”
傅修诚握紧了手心。
自从妈妈尿毒症,在医院去世后,他便对医院产生了很大的抵触。
能和蒋医生这么面对面交流,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抬头,笑容暗淡了些。
“我明白了,蒋医生,谢谢你。”
说完,傅修诚起身离开。
他没听见,里面护士嘲讽的声音。
“这个傅先生真是异想天开,温小姐可是香港第一大佬,坐拥千亿资产,现在但凡香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见了她不得叫一声‘温姐’?”
“温小姐不是在五天后就要和未婚夫举办婚礼了吗?他居然说最爱的人是温小姐,温小姐认识他吗?山鸡都想飞进豪门变凤凰,漪姐的男人可不是随便一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