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航只能想到悲悯。

至于为谁而伤悲，为谁感到怜悯。

蒋航不知道。

或许，只是他产生的错觉，毕竟这短暂的回头，实在匆匆。

温清漪一个人在包间里坐了许久。

直到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温清漪挂断好几次，它又锲而不舍地拨了过来。

她只能接听。

而电话那头，是墓地销售的大嗓门。

“你好，我是地母事务所的墓地销售，受傅修诚先生临终所托拨打您的电话，他生前交给我一枚钥匙，说无论如何都要交给这个电话的主人，我想问您，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把钥匙当面交给您？”

温清漪低声，沙哑到把自己吓了一跳。

“现在。”

“好的。”墓地销售回答，“那就在傅先生的家门口见面吧，我等您。”

“好。”

温清漪刚准备挂电话，却又问。

“他，除了让你把钥匙给我，还有没有什么话让你转达？”

那头，墓地销售沉默了几秒。

随后回答。

“没有，傅修诚先生生前，没有其他话托我转达给您。”

第13章

一个小时后，新界，公屋。

温清漪从墓地销售的手中接过钥匙。

她一眼认出，这片薄薄的钥匙是做什么用的。

她看向那道贴满小广告的房门，忽然有些好奇，傅修诚到底什么时候做了这些的？

明明重逢只有七天。

温清漪看向墓地销售，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什么时候，买下墓地的？”

销售回忆了一下：“12月16号吧，他说他给自己买的，当时我还觉得晦气，怎么一个大活人要给自己买墓地，但他后来给的实在太多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帮他……”

“我多嘴问一句，您是傅先生什么人啊？”

温清漪攥紧那片钥匙，忽然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爱人？仇人？

好在墓地销售没纠结，只说：“既然钥匙给您了，那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再见，小姐。”

随着‘哒哒哒’的下楼声消失，温清漪的世界又变得安静。

她看了一眼在掌心刻下印记的钥匙，又看了一眼那张门。

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三天后，盛世天骄会所。

温清漪坐在沙发中央，看着一众公子哥和衣着清凉的女人群魔乱舞。

周美昧察觉到她心情不佳，主动开口。

“漪姐，您最近怎么了？姐夫来会所找您好几次，您都不见……”

“没事。”温清漪语气平淡。

这时，一个男人端着一杯酒凑了过来。

“温总，您都来了好几天了，一杯酒都不喝，是不是我们伺候得不周到呀。”

温清漪一把牵住男人的手，抿了一口他手中的酒。

“怎么会？你安排的局，我当然满意。”

男人勾起薄唇，伸出手搂住温清漪的腰，作势就要吻。

温清漪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眼前忽然闪过傅修诚毫无血色的脸。

她推开男人，猛地起身。

“你们玩，今晚消费多少都记我账上。”

看着温清漪的背影，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周美昧蹙着眉，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