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不知何时缠住了两人交握的手腕。

敲门声恰在此时响起，场务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林老师，导演说先拍你和女主的特写......"

纪方泽突然轻笑一声，指尖掠过他锁骨下方淡粉的疤痕。那是威亚断裂时留下的，如今正在对方掌心跳动如活物。"今晚，"他松开桎梏，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我要在云顶餐厅看见完整的剧本。"

门轴转动带起的气流掀起剧本扉页，林西看着那句被红笔圈出的"暗恋多年，"不知怎么和他解释。

镁光灯在头顶发出蜂鸣，林西把冰美式贴在发烫的耳后。方才那场走廊追逐戏NG了七次，苏媛的香水味还粘在他校服第二颗纽扣上。

"林老师对词吗？"苏媛拎着裙摆在他身边坐下，蕾丝袜边擦过他裸露的脚踝。她指尖捏着被荧光笔涂得斑驳的剧本，第28场用红笔画了个爱心正是纪方泽昨天盯着看的那页吻戏借位示意图。

林西往后挪了挪，塑料椅在水泥地上刮出刺响："导演说这场改成擦肩而过。"

"是吗？"苏媛旋开迪奥唇蜜，化妆镜映出她骤然黯下去的眼瞳，"听说纪总亲自给编剧组打电话了呢。"她突然倾身过来，水晶发卡勾住林西一缕头发，"你们认识很久了吧？在更衣室......"

场务推着器材车轰隆而过，碾碎了后半句话。林西看着苏媛校服领口若隐若现的粉钻手链上周财经版才刊登过纪氏总裁在佳士得拍下顶级艳彩粉钻的新闻。

"几年前拍戏时见过。"林西用剧本挡住她快要碰到自己膝盖的裙摆。那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当的替身，吊着威亚从三楼跃下时，看见投资方少爷坐在监视器后把玩打火机，鎏金火苗映着漫不经心的眼。

苏媛的指甲突然掐进他手背："小心！"她惊呼着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你这里沾了......"尾指状似无意地划过他锁骨下方的疤痕，纪方泽的唇膏印还残留在那里。

场记板突然敲响，林西如蒙大赦地起身。苏媛的高跟鞋却精准勾住他衣服腰带，薄荷香随着耳语钻进耳膜："听说纪总养了匹阿拉伯马，叫西西弗斯？"她吐气时，领口钻出纪方泽常用的那款乌木沉香。

但这些都是外人看到的假象，“我不是很清楚。”

林西踉跄撞上道具书架，仿真书哗啦啦砸下来。某本《时间简史》扉页里飘出半张烧焦的拍立得，正是三年前他浑身是血躺在片场时的模样。那时纪方泽从废墟中把他抱了出来。

"Action！"

苏媛突然拽住他手腕按在墙上，剧本里根本没有这个动作。她睫毛膏晕染的眼眶泛着红，声音却带着蜂蜜般的甜腻："学长为什么要躲着我？"指尖顺着他的静脉往上爬，在导演看不见的角度，用口红在他掌心画了个扭曲的爱心。

林西望着镜头后方突然出现的身影。纪方泽正在和制片人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苏媛今早收到的玫瑰花贺卡那上面印着众星娱乐专属的火漆印，看来苏媛是不知道，众星娱乐的控股人是自己。

"卡！"导演兴奋地喊，"这个即兴发挥好！苏媛眼里那种扭曲的爱意非常到位！"

林西抽回手时，发现苏媛悄悄将粉钻手链塞进他衣服口袋。阳光突然刺破云层，他看清每颗钻石内部都刻着J&Z的激光印记正是纪方泽西装袖扣上的字母组合。

第36章 纪方泽自己哄自己

苏媛站在片场角落，手里攥着剧本，指节都泛了白。她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导演讨论的纪方泽，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