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中福满学着世子爷的模样,轻轻在卫淮砚的脸颊亲了一下。
卫淮砚的呼吸声一下子加重了许多,眼神里蕴含着意味似乎要把福满生吞活剥了,勾人而不自知的小狐狸精。
“世子爷不是说要教奴才认字么?”
“...好,认字,”卫淮砚强忍着肏弄福满的冲动,他松开对福满的禁锢,朝着屋内喊道,“金风,去把爷书房里的大字帖拿来。”
金风很快取来大字帖。
这是小儿识字所用的字帖,福满认不得几个字,用来启蒙最好不过了。
卫淮砚曾想过请一位私塾夫子到府中为福满授课,但王府中并未这个先例,毕竟福满入了玉碟,是卫淮砚名正言顺的妾室。
各个王府中的妾室素来都是呆在院落里等候主君临幸,哪有读书认字的例子呢?
到时候传出去,旁人因他的身份不敢指责他溺爱妾室,却会议论福满恃宠生娇、不懂规矩。
福满含着缅铃,跪在世子爷身边,格外听话。
他很珍惜能读书认字的日子,在阮家时,他总是羡慕哥哥姐姐们有夫子授课,见他们捧着书本便想着能跟着念几个字。
不过哥哥姐姐们很是瞧不上他,也不许他在面前晃悠,日子久了福满就老实呆在破落的小院子里,只有魏哥哥来找他时才会出去。
苦日子过久了,稍微得了一点好处便认为好极了。
外面太阳挂起,刺眼的光亮照进内屋,两个丫鬟进屋将窗户上的薄纱放下来,免得晃到主子们的眼睛。
福满先是跟着世子爷认了些简单的字,渐渐觉得热了,开始扒拉身上的衣衫。
卫淮砚瞥了一眼,叫屋外的丫鬟送两碗冰乌梅汁进来。
“世子爷,二爷身边的阮姨娘求见。”司菱站在门外恭敬道。
“不见。”
卫淮砚没好气,他可不想福满再与阮家有什么牵扯。
“阮姨娘说,事关福少爷的生母。”
福满听了这话,眼巴巴望向世子爷,他道:“奴才...奴才想见。”
“叫她去偏屋等着。”
福满一骨碌穿好衣衫,跟着世子爷去了青玉居的偏屋。
屋内,阮烟怡身着一袭天青色襦裙,一改往日艳丽张扬的装扮,显得格外素净雅致,她身旁还侍立着一位眉眼清秀、衣着简朴的双儿。
阮烟怡笑盈盈上前来,行了个礼:“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卫淮砚脸上没有半点好颜色,只道:“你说罢,有什么要紧事。”
“妾身的父亲听闻福满在世子爷身边伺候,吩咐妾身要好生照顾福满,”说到这里,阮烟怡捏着绣帕,挤出两滴泪,“阮家对不住福满,害得他流落在外。”
“福满的生母原是阮家的通房丫头,是奴籍出身,妾身此次前来是告知福满,他生母已经脱去奴籍。”
福满十分欢喜,按照他的性子,下一刻就要磕头谢恩了。
幸好司菱拦住了他,她道:“福少爷是世子爷身边的妾室,身份尊贵,岂能跪二爷房里的姨娘?”
阮烟怡见曾经如此低贱的庶出双儿被世子爷捧在手心里疼爱,几乎要气得吐血,强扯出笑容:“妾身是福满的嫡姐,他跪我也是应该的。”
福满愣愣呆在世子爷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卫淮砚嗤笑:“嫁进恭王府的妾室只有尊卑之分,没有嫡庶之别,更何况福满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妾室,因此只有你跪他。”
“若是要福满跪你,以你的身份怕是受不起。”
他对林侧妃与卫淮益都没什么好感,更别提一个闹得天翻地覆的阮家女儿。
“过几月淮益的正妻就要过门了,你既然怀有身孕,应当呆在院子里休养,以后侍奉正妻要懂得安分守己,否则恭王府可容不下你。”
卫淮砚的一番话说得毫不客气,阮烟怡脸色苍白,泪水滚落,她面子上挂不住,只能带着人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