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跟我小儿子?差不多大, 家长咋想的, 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好好说……”保安大爷絮絮叨叨一阵, 忽然转头问他,“他是你朋友吗?”
裴远溪抿了抿唇,目光终于往下落在?病床上。
仍然是那张英俊深邃的脸,挺拔的眉骨在?眼周投下淡淡的阴影,眉心?紧皱,薄唇没有什么血色。
“不是,我们?不认识。”他的手指轻蜷了蜷, 淡淡道。
“噢……”保安大爷不知道信了没有,又转过头看?向病床,“怪可怜的, 也没个人照顾。”
时间?已经不早,即使对病床上的人充满同?情,保安大爷还是准备回家去了。
裴远溪把保安大爷送出医院门口,帮他打了辆车,又道了声谢。
“应该的应该的。”保安大爷挥了挥手,车子?消失在?道路尽头。
冬夜的街道一片寂静,枯叶从枝头打着转落下,几?乎要将地面铺满。
裴远溪在?路边静静地站了会,抬头看?向医院大楼一排排的灯光,脚步定在?原地没动。
冷风卷走身上的暖意,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动,仿佛还能回想起贺觉臣倒在?他身上时,像火炉一般滚烫的温度。
一辆的士在?他面前停下,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热情地拉客:“去哪里?,送你一程?”
裴远溪的手指线条绷紧一瞬,垂了垂眼,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的士飞快地驶上马路,转眼将医院大门甩在?了后面。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进来时,卧室里?还没有半点动静。
寒冷的天气让人舍不得从被窝里?出来,裴远溪难得赖了一次床,睡到上午才起床。
望着窗外放晴的蓝天,压在?心?口的杂乱思绪也暂时清空,他掀开被子?起身,打算去超市采购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