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人潮散去。

我一个人站在路边，盯着自己的鞋尖，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一直到那辆车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去，我才擦掉眼泪，点开谢凛的信息。

20000？

还好刚才没当着他的面看消息。

不然就哭不出来了。

5

谢凛的五百万给得太晚。

我没有提前准备过雅思，只好推掉大部分旅游计划和聚会，窝在房间里背单词。

谢凛在楼下和他的狐朋狗友开 party。

音响很大声。

我摘掉耳机，走下楼。

「声音可以小一点吗？」

谢凛的朋友拍了拍身侧的空位，笑着说。

「宁宁你在家啊，怎么不一起来玩？」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

「我在楼上背单词。」

「背单词？」

有人终于关了音响，仔细听我说话。

「我还以为这种提前卷的人只存在于网上。」

「梦婷都来玩了，你也来吧。」

谢凛自始至终都没抬头。

李梦婷坐在他身边，温温柔柔地对我笑。

而后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宁宁，你不会是准备复读了吧？」

我和她不熟。

她这么亲密地叫我，看样子和谢凛八字有一撇了。

她继续道：「没考好也没关系。」

「谢叔叔这么有钱，你应该有很多门路可以走。」

察觉到我们之间紧张的氛围，众人都安静下来。

我温声说：

「是啊，我家有钱。考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梦婷，你会担心考不好吗？」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谢凛终于抬头，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穗宁，说话不要这么过分。」

我点头。

「好。」

「我上去学习了，你们小声一点。」

我戴好耳机，走上楼梯。

背后有几道目光，让我如芒在背。

6

查分那天，李梦婷也在谢家。

这次的借口是她家的清朝老电脑坏了。

尽管知道我们省会短信出分，谢凛还是纵着她，带她回家。

下午三点多，谢凛的书房里传来她的啜泣声。

不知道是悲伤的，还是喜极而泣。

短信没有总分。

谢凛拿着计算器，一门一门地帮她加。

我出门上课，路过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