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又一袋的鲜血从我体内涌出,血管被榨取到干瘪。
身体里像被扎进千万根银针,痛到痉挛。
我哭着求他放过我,而顾砚深只是高高在上,眼神睥睨,不带有一丝温情。
我痛得晕死过去。
意识恍惚之际,有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抱起,细细地擦我嘴角咬出的鲜血。
“宁安,你怎么就不能乖一些。”
我在黑暗中落下一滴泪。
我被他榨干了骨血,他还嫌我不够温顺。
后来我昏迷的时间越来越多,脑子里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却越来越明晰。
我总是能听见爸妈温柔地喊我“宝贝女儿”,朋友亲切地喊我“安安宝贝”。
可是一醒来什么都没有,只有冷硬得像冰一样的顾砚深。
阿玉站在他的身侧,看向我的神情复杂,眼里似乎有些怜惜。
我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第3章
“一个月后,会有一场流星雨。”
我茫然地看着他,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七年前,江月就是在和我去看流星雨的路上出事的。她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让她错过第二次。”顾砚深温柔地抚摸我的脸,“所以,宁安,会让我如愿的对不对?”
一股寒意窜上我的头顶。
阿玉心下不忍:“夫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承受不了更大量的取血,所以深爷研制了新的药剂...它能加快你的心脏供血速度,只不过...”
“只不过宁安要多疼一会儿了。”
顾砚深从医药箱里取出一管淡蓝色的药剂。
尖锐的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寒芒。
我脸色煞白,转身往外逃。
顾砚深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猛地将我压在床上。
针尖向我逼近,泪水汹涌而出,我哭着求他:“不要...顾砚深...我会乖乖供血...你别给我打针...我还怀着孩子啊...”
他擦了擦我的眼泪:“别担心,药剂不会影响孩子。”
我绝望地看着他,他心疼江月,心疼孩子,唯独不会心疼我。
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
不过一两分钟,指尖开始发麻,连接着心脏的位置,仿佛被人生生插入一把钝刀,生拉硬拽着,不断涌出滚烫的鲜血,直到干涸。
到最后,我的衣衫已经全部湿透,像一滩死肉躺在他的怀里毫无起伏。
“深夜,您这又是何必呢,江月就算没有看到这次的流星雨,往后还有其他机会。”
“但夫人用的这管药剂,稍有不慎,就会对心脏有损,一辈子都会伴随着心绞痛。”
“我答应过月月会陪她看流星雨的,至于宁安,就算真有病,我也能养着。”
顾砚深声音绝情,但抱着我的手却在颤抖,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麻木地看着天花板,心疼到极致就再也生不起一丝波澜。
之后每隔几天,阿玉就会给我注射一次药剂。
我从满地打滚到僵直的躺在床上,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无数次,我都觉得自己挺不过去了。
又会被顾砚深安排的专家医生从生死线上拉回来。
连死都成为了奢望。
第4章
流星雨终于要来了。
顾砚深阴郁多日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明眼人都能瞧出他有多高兴。
他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宁安,月月醒来后,我会补偿你的。”
我没说话,只是无力地垂着头靠在墙上。
她唤醒了,我就不用再疼了吧。
庄园里的人除了阿玉都被顾砚深带走,为江月苏醒准备庆贺。
十一点十五分,阿玉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出门买午饭。
趁她出门时,我飞快冲下楼,发动汽车。
阿玉很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