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提到的那份绝密文件，是梁知聿亲自带队研发，在整个国际上都处于绝对领先地位的核心资料，也是他制霸业内一手创办商业帝国崛起的根源所在。

换做任何人，都不会把这份关系着身家性命的文件交换出去。

然而，梁知聿连一秒都没有犹豫：“好！”

短短一个字，却让江云笙如坠冰窟。

她看着秘书匆匆送来文件，看着梁知聿亲手将它交给陆临，看着陆临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放人！”

梁知聿以为陆临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放人，可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丢了一把刀过去。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陆临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你把我们逼到绝路的时候，可没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现在，我要你拿着这把刀，在自己身上划99刀！否则……”

他猛地拽紧沈若微的绳子，“你的小青梅今天就去喂鱼吧！”

沈若微的哭喊声刺进梁知聿的耳膜，她半个身子已经悬在水库边缘，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江云笙坐在车里，看着梁知聿颤抖的手捡起那把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太了解他了，七年前他能为沈若微自毁前程，如今又怎会犹豫？

刀刃划破皮肤的声响令人发寒。

第一刀，血珠顺着刀尖滚落；第二刀，鲜血染红了白衬衫；第三刀……

江云笙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发白。

在梁知聿往自己身上割到第五十八刀时，她拨通了120，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跨江水库有人受伤，请尽快派救护车。”

血，到处都是血。

梁知聿的衬衫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鲜血顺着裤管滴落，在泥地上汇成暗红的小溪。

江云笙的视线模糊了，那些伤口仿佛也划在她心上，疼得她喘不过气。

可梁知聿一声未吭，直到割满第99刀，才声音嘶哑，目光定定的看着陆临。

“够了吗？”

第九章

看到他这副血人样，陆临满意极了，大笑着松开拽着沈若微绳子的手。

“滚！带着你的小青梅滚得远远的！从今往后，我们不亏不欠！”

梁知聿强忍着钻心的疼，一步步挪到了沈若微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就在两个人即将交握时，陆临忽然猛地将沈若微推进了水库里，随后冲到了梁知聿的车上，启动车疾驰而去。

而在沈若微坠落水库那一秒里，梁知聿没有丝毫犹豫，也拖着满身的伤，追着她跳了下去。

“若微！”

两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水面上，无踪无影。

江云笙坐在车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红光透过车窗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看着医护人员将浑身是血的梁知聿抬上担架，看着他即使昏迷仍紧握着沈若微的手，心脏像被泼了硫酸，腐蚀般的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连指尖都发麻。

他是真的爱惨了沈若微。

江云笙啊江云笙，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彻底放下么……

她怔怔坐了很久，直到日暮黄昏，司机实在等不了了问她去哪儿，她才终于回过神，缓缓闭眼，终于消掉心底最后一丝对他的爱意。

“麻烦先送我去一趟浅水湾别墅，我取一下行李，然后，再送我到机场。”

司机点了点头，一边搜地址，一边八卦着。

“小姐，刚刚那位先生，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只打了120，不去看看他吗？”

什么关系？

江云笙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想起很多个夜晚。

他们在无人的宿舍缠绵三天三夜，她被他抵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要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应酬喝醉，他总爱把她压在玄关处，一边解她的扣子一边含糊地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