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教你,只要能留下学东西,你难道还在意名头?”

一听此话,施惊鹤眼睛亮起来,积极道:“好,药童就药童,等我学会炼丹,以后教主就不必求别人了”

施惊鹤此刻满心都是贺兰月烬,而孤竹略微不满,轻斥道:“你怎么只想着他?”

对视着孤竹责怪的眼神,施惊鹤的脸突然发红发烫,目光闪躲,结结巴巴道:“雨、雨大了,我们先回去吧…”

下山路上,孤竹和施惊鹤共撑一把伞,遮不住的衣袖和衣摆被雨水浸成深色,二人都没有说话,孤竹如闲庭阔步优雅稳重,而施惊鹤脸红心跳莫名慌张,根本不敢侧头,此刻难以言表的暧昧氛围让施惊鹤恨不得一秒飞下山。

山路曲曲折折,蜿蜒漫长,雨势很大,雾气弥漫,那天的雾气模糊了周遭的一切,看不清来路,看不清归途,让施惊鹤有一种会和孤竹一辈子走下去的错觉。

施惊鹤和孤竹下山的同时,贺兰月烬正背着顾星野艰难往上爬,大雨滂沱倾浇在二人身上,浑身湿透,墨发成缕贴在瓷白的脸侧,眉毛,鼻尖,嘴唇,下巴都滴着水,原本红润的唇色在雨中逐渐泛白。

山险路滑,雨雾迷眼,贺兰月烬一不注意跌倒下去,连同昏迷的顾星野也滚下阶梯,贺兰月烬的手都摔破了,但他顾不上自己,只立马去将顾星野扶起。

大雨倾盆,贺兰月烬将顾星野扶得坐在阶梯上,正要再次背起,却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绞痛,耳鸣头晕,眼花脑胀,他捂住胸口,忍了几下,一口鲜血喷出。

鲜血落在台阶上,立马被雨水冲刷,血色迅速淡去,贺兰月烬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自己被传染了,直到现在才毒发,已经很难得了。

贺兰月烬疼得躬身蜷缩,昏迷的顾星野没人扶住,立马歪倒在一旁,贺兰月烬蜷缩在顾星野身旁,疼得抓住了顾星野的胳膊,抓得指节都泛了白,现在他终于知道,顾星野为什么会疼晕了,因为真的很疼,钻心蚀骨的疼,疼到呼吸都如刀割。

大雨不知怜惜,无情地冲刷在二人身上,贺兰月烬的意识逐渐模糊,二人就这样在雨中躺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贺兰月烬醒来,他在雨中坐起,甩甩头,咬着牙再次背上顾星野,艰难地向上走去,一步一阶,贺兰月烬从来没有觉得如此遥远过。

终于到达目的地,是一连精致的小屋,此时已近黄昏,雨已经小了,贺兰月烬两腿泥浆,背着顾星野踉踉跄跄地到了小屋前,他脸色惨白,浑身湿淋淋的,又脏又惨。

小屋前,贺兰月烬跪下,大声道:“晚辈贺兰月烬求见秦仙师,请仙师妙手济世,救人一命”

四周悄无声息,没有人应答,贺兰月烬又大声说了一遍,这时屋中扔出一个茶杯,洁白清透的瓷片碎了一地,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声喝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滚”

贺兰月烬当然不能供出孤竹,只恭敬回道:“仙师高名远闻,万流景仰,晚辈自知不该叨扰,但人命在即,晚辈不得不特来相求,请仙师大发慈悲”

“慈悲?哪有那么多慈悲,要是人人都救,我这里岂不是要人满为患了,滚吧,别烦我”

屋中的男声断然拒绝,没有一点要露面的意思,更没有施以援手的迹象。

被人如此拒绝呵斥,贺兰月烬的傲性很受不住,但他侧头看了看顾星野惨败的脸色,竟忍下了屈辱,厚着脸皮大声道:“仙师若不救,我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留在这里”

“你这是在威胁我?”

“晚辈不敢,只是实话实说,仙师若不答应,晚辈便长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