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国际号码。
我接通后,听到了一个熟悉而让我心跳加速的声音。
“疏桐...”
是顾渊。
"疏桐,我知道是你。"顾渊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深深的疲惫,“求求你,和我说句话。”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却强迫自己保持沉默。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不配向你求原谅。"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但是疏桐,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亲自向你道歉。”
"你没资格向我道歉。"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顾渊,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吗?”
"不!"他声音突然激动起来,“疏桐,我从来没有想要你死!我只是...我只是...”
"你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死。"我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顾渊,你成功了。”
电话那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个曾经在我面前从不掉眼泪的男人,现在像个孩子一样在哭泣。
“疏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被薇薇蒙蔽了...”
"够了。"我打断他,“顾渊,不要把责任推给别人。是你亲口说出那些话的,是你亲手策划了那场车祸,是你逼我签谅解书的。”
"是我,都是我!"他几乎是在咆哮,“疏桐,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的命吗?我给你!”
我听着他崩溃的声音,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曾经我以为这样的场景会让我觉得痛快,可现在听到时,我只感到空虚。
"顾渊,"我缓缓开口,“如果时间能倒回,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良久,他才哑着嗓子说:“我不知道。”
我闭上眼睛,感到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答案。"我轻声说,“顾渊,再见。”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并且关了机。
沈建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想接受手术。"我看着他,声音坚定,“我要重新站起来。”
手术安排在一周后。
这几天里,我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知道顾渊一定还在打,但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手术前一晚,江临川突然出现在了病房里。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说什么也要来看看你。"他在床边坐下,仔细地看着我,“瘦了,但是气色比以前好多了。”
"你一个人来的?"我问。
江临川摇摇头:“顾渊也来了,不过我没让他上来。他这三个月一直在找你,几乎把全世界都翻遍了。”
第8章
我没有回应。
"疏桐,"江临川握住我的手,“我知道顾渊伤害了你,但是...”
"临川,"我打断他,“在我眼里,你算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站在我这边。”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也许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有些伤害是无法挽回的。"我看着窗外的雪山,“我的孩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江临川不再说话。
夜深了,江临川离开后,我独自躺在病床上。
明天的手术风险很大,万一失败,我可能会永远瘫痪在床上。
但我必须试一试。
我要站起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