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明心里酸楚，一时没有动作，玉秋看出他的心情不佳，便主动上手帮他解了湿衣。

周承明喃喃地唤了一声：“小姨娘……”

里面的衣服没被打湿，但玉秋将周康毅的衣服披在他身上，轻声问：“是出什么事了吗？四少爷好像不开心。”

周承明垂下头，蔫蔫地说：“我去、我去找了穗儿姐。”

玉秋眼瞳一缩，顿住了，接着很快收敛好情绪，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穗儿妈现在还好吧？”

“嗯……挺好的，我问了她……关于、关于……”

玉秋将湿衣服交给采云，从她手里拿过毛巾，盖在周承明的头上，：“关于我的事？”

周承明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她都说了？”玉秋仔细轻柔的地为他擦拭着他头发上的水渍，“这么说，四少爷什么都知道了？”

“嗯……”

“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嗯？”周承明诧异地抬头，“为什么这么说？”

玉秋笑容很淡，注意力都落在他的发上，并没有看他的脸：“因为我比四少爷以为的还要脏啊。”

周承明怔了怔，又气又急，抬手揽住他的腰往面前一带。

“小心。”玉秋被他一拉，脚下不稳，险些跌在他身上，连忙用手撑住他的肩膀。

周承明仰头往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不满道：“你胡说什么呢！”

“我之前都说了，”玉秋捧着他的脸，笑盈盈地说，“四少爷还年轻，值得更好的，我到底是个婊子……”

“玉秋！”周承明出声打断他的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玉秋苦笑道。

“你现在已经不是了！”周承明赌气道，“玉秋现在是周家的人！和以前那些姓李的姓王的……姓什么的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玉秋瞧见门外端着东西过来的采云，从周承明怀里起来：“好，不是了……四少爷先吃点东西吧！”

采云端来了一碗清汤面和一碗姜汤。玉秋哄着周承明先把姜汤喝了再吃面。等采云端着空碗离开后，玉秋剥了个小橘子递给周承明：“四少爷不嫌弃玉秋，就是玉秋的幸事了，怎么还因为这些腌臜旧事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可怎么行。”

周承明接了橘子，却没有吃，只是放在手中：“小姨娘，我……我刚才，打了二哥……”

玉秋怔住，难以置信地问：“刚才？”

周承明点点头：“嗯……大哥也打了我。”

玉秋哭笑不得：“当着大少爷的面，这，四少爷你也太乱来了……被打了哪里？”

“脸上。”

“让我看看，”玉秋凑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还好，不是很严重。”

“穗儿姐说，”周承明看着他的眼睛，“二哥只是想补偿你，大哥只是想找个显眼的靶子……我一开始很生气，但是冷静下来后，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玉秋先是一怔，随即莞尔一笑：“穗儿妈的话，可是不能全信的……”

“所以……小姨娘，你告诉我，他们对你到底好不好？是真心的吗？”周承明问。

玉秋被他这般直白的逼问闹红了脸，微微低头，露出鲜有的羞赧模样，半晌才开口，声音也低低的，带着一丝惆怅：“我其实有想过，若是一开始就能被卖到周家的话……那就好了……”

周承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橘子放在桌上，伸手把玉秋抱到自己怀里。

“四少爷？”玉秋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手搭在他的肩头。少年的手臂紧紧压在腰上，胸膛相贴，对方的体温透过衣物传到他身上，气氛忽然的转变让他有些意外。

但周承明眼中却不见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他方才的回答而有所欣慰。

我哪里让他不高兴了吗？玉秋正茫然地想着，就听周承明道：“小姨娘喂我。”

玉秋立马回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