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热络,不知她有何用意,玉秋不敢掉以轻心,眉心微微蹙了蹙,站在一旁的宝珠视线敏锐,顿时心领神会,当即开口接了话题:“武二太太,您放心,若是周家有喜事,武家得空了来祝贺,夫人和老爷们都是欢迎的。也不必备礼,我们周家什么都不缺,心意到了就是极好的。”
宝珠语气亲切活泼,说出的话却犀利高傲的,几乎是明着点她,周家和武家不是一个层次的,不缺你们那点三瓜两枣,别想着来讨好处。
被宝珠抢话,玉秋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佯装不悦地出声喝道:“宝珠!”
宝珠立刻乖乖垂下头,不说话了。
玉秋这才讪讪地对武二夫人说:“抱歉啊二太太,我们家丫鬟没规矩,你不要见怪。我看你脸色还是有些差,不如我让采云帮你找个休息的地方吧。”
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月份的事搪塞过去了。听到玉秋的建议,武二夫人忙道“不用”,面露难色地自嘲:“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好奇罢了……我、我哪能休息的,我还要看着大少爷大小姐呢……啊!”
她话音未落,一只布鞋猛地被掷过来,打在了她的手臂上,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阿楚,我要告诉娘,你在偷奸耍滑!”武涛单脚立在木质楼梯的台阶上,“你不想挨打,就把我的鞋给我捡过来,穿上!”说完,他翘了翘没穿鞋的那只脚。
武二夫人被这样直呼名字,面上只一副紧张之色,顾不得拍去袖子上的鞋印灰尘,小心地俯身拾起那只脏鞋,沉默地往楼梯处去。武涛也不从楼梯上蹦下来,就站在原地,等她走上台阶。
看着这一幕,玉秋心里更加沉闷起来。等见到那个叫阿楚的女人一边护着肚子,一边吃力地弯腰去给男孩套鞋的时候,妙莺侧身向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低声劝道:“夫人,这是武家的家事,我们最好不要掺和,您要是心里难受,就别看了。”
玉秋闭上眼,理智告诉他妙莺说得对,他今日只是来散心的,可不是为别人谋求公道的,这阿楚和他非亲非故,底细他也不知晓,周遭认识武家的人都没一个发声的,哪里轮得到他率先指责什么……过往见到比她凄惨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难不成真是怀孕引得性情大变?怎么这么个小动静也牵动了他的情绪?
“哎呀”
女人的惨叫没控制住音量,这下不止是玉秋,连带周围其他装聋作哑的人也被吸引过去了注意力。
阿楚弓着腰,在距离武涛三四阶的下方台阶上瑟瑟发抖,她侧身贴在楼梯的扶手上,双手死死拽着栏杆,似乎方才险些从楼梯上跌倒下去。
“死女人,穿这么慢,你是不是故意的!”武涛收回已经穿上鞋的脚,“一直掐着我脚,以为这样我就不能踹你吗!我娘早说了,下人要有下人的样子,你以为你也是主子?等你生完,孩子给我娘养,你就继续滚回杂物间住吧!”
武涛的声音不大,但玉秋与他们离得最近,勉强听清了内容,也看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武涛穿上鞋后踢了阿楚一脚。要不是阿楚眼疾手快稳住了,恐怕现在船要快快靠岸找大夫救人了。
见武涛正要往下走,不知道还要对阿楚做什么,刚巧这时,玉秋忽然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伸了伸手这其实只是正常的胎动罢了,但鬼使神差地,玉秋抚着肚子,蹙眉“啊”了一声,埋头故意急促地大口呼吸起来。
玉秋这出意外吓得丫鬟们花容失色,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夫人!”
她们的声音合起来声响太大,一时间,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焦急地询问情况。骚动一大,惊得朱夫人也赶紧从船头跑过来,跟着她过来的还有那刻薄的武大夫人。
一想到玉秋的肚子出了事,朱夫人脸都白了三分,她迅速挤进人群,停在玉秋面前关切地问:“玉秋,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呀?”还不等玉秋回答,她转头看向妙莺:“刚才有发生什么事吗?”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
玉秋轻轻咳嗽两声,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