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懂事地走到门外站着,把房间留给两人。
“倩姐,”玉秋先对她吹捧一番,“我知道你在椿城待得久,知道的东西也多。”
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朱夫人手边:“我自成婚之后,身子渐重,确实有意离家中事业远了些,不太清楚近期他们做了什么决定……有劳倩姐告知我一声。”
朱夫人垂眸看了看那杯正在冒热气的茶,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玉秋,作为过来人,我要提醒你,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该让自己置身家业之外。”
“我同你说个交心话,你不要宣扬。”她脸色不愉,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想必你也晓得我的家室情况,当年子航对我一片痴心,我力排众议下嫁于他,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在怀梦娇的时候,也曾打算不再过问生意,安心做我的朱太太,结果险些让他在外面聚会吃酒时养出来个红颜知己。”
玉秋没料到会听见这一桩秘闻,顿时面露讶然。他当然有向周文禄他们打听过朱夫人的事,虹山段家也有些地位名声,段家唯一的小姐倩姑娘,从小能说会道,乖巧聪颖,上有两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颇得段家老爷和兄弟的喜爱,是段家当之无愧的掌上明珠。待字闺中时,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也有并不起眼的朱家。可家世优渥的倩姑娘最后选的甚至不是朱家嫡子,反而是朱家庶子朱子航,此事也算为人津津乐道。起初还有人为她不值,但婚后朱老爷一房妾室都未纳过,两人关系和美,事业也蒸蒸日上,早已变成了一段佳话。现在看来,外面只传琴瑟和鸣,却不知道暗中还有这样的事……
“当时我将那女子赠他的手帕扔他面前,同他摊牌,声泪俱下险些动了胎气,吓得他跪在我脚下发誓保证,直到梦娇出生满周岁,他都老老实实守着门禁回家。”朱夫人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许,“也就那一次,我认清了,若是我当真不过问行业风向,只管他的后院杂事,那就是方便他去开偷腥的门!”
朱夫人真切地说:“周家肯花这么大力气,对你的情谊之深我自然不否认,但当下是当下,未来是未来,人心是会变的,你万不可长居于后院之中局限了眼界。”
朱夫人并不知道何丽莹曾在玉秋出嫁前和他说过一段保证的话,只是基于自己的经验提出建议,玉秋知晓她的好心,也不愿故意去提周家早已把自己的后路都安排好了这样的事白白惹人难堪,闻言点点头,虚心听劝:“我明白了,谢谢倩姐。”
得了这份诚恳保证,朱夫人“嗯”了一声,这才开始打算为玉秋解惑:“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具体想问什么?”
“方才店中那两人,朱夫人可认得?”
朱夫人摇摇头:“我没有印象,想必不是什么有权势的家族。”
“那,他们嘴里那个关耀才,可有什么值得说道的?”
“关家的话……容我想想怎么说。”
朱夫人垂眸思索片刻,整理了话语,向玉秋简单叙述了关家的事。
关家以前并不是做生意的,而是地主,佃户们也主要种的粮食,往上倒两代到关耀才的爷爷那辈,和城里几家染坊药铺谈了合作,挪出了一部分土地改种蓝靛,一种作物两卖,收益十分可观,自此关家开始不断缩减粮食种植,后来彻底改成了种植各类花花草草。以前关家都是老老实实卖卖原料药材,种植大烟是近几年的事,恐怕和关耀才这个不肖子孙脱不了干系。
关老爷老来得子,特意取名关耀才,对其很是溺爱,可惜人半分没沾上名字的光,关家大太太是个尖酸刻薄的,满心都是怎么和后院里的狐狸精斗,对这个儿子也是捧在手里拍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生怕有个头疼脑热不舒心,关耀才小时候的机灵聪明,到了稍大一些就变成了躲避学业苦重的偷奸耍滑,早早就学会了喝酒听曲,和一干狐朋狗友鬼混,年纪轻轻已是赌场妓院的常客,后来不出意外沾上了大烟,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玉秋轻轻用指节摸索下巴:“他怎么会和周家扯上关系?周家的供货源都是稳定的才对……”
朱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