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三天后,就有好几家普庆的地方报纸通通都传出了“何家收义子”的新闻。
报纸新闻里编造了何丽莹在椿城遇到了意外,然后引出了一个对她有恩情的双儿,两人一见如故,她邀请对方回家做客,结果相谈甚欢,这双儿无父无母,何老爷便做主,将这双儿收为了义子,特意登报声明。
周文禄点了点周康毅拿进来的报纸,文章下配了一张宴会上玉秋和何丽莹的合影照片,他满意极了:“何丽莹的诚意和何老爷的诚意,大家都看到了现在玉秋是有‘娘家’的人了,二伯和表叔的计划,这下泡汤了。”
即便周家旁系的人此前都晓得玉秋是为了给周岳林冲喜娶进门的六太太,但现在有了“普庆何家的义子”这个头衔,就算玉秋和何家并不亲厚,他们都只能把玉秋之前的身份烂在肚子里,不会有人想旧事重提,故意去挑衅何家的。
有了何家做后盾,玉秋做他们周家本家少爷的共妻,身价上已经是绰绰有余。
玉秋作为何家新的义子,需要拜访结识的普庆家族很多,因此即使宴会结束,也还要在普庆留几天,好在他身边有周锦宗跟着,其他人也不担心。
正在周文禄松了一口气,开始着手清算家族里的不稳定分子的时候,周康毅忽然面色凝重地带了张报纸回来。
他挑了午间,周文禄和周承明都在的时候,把报纸拿出来:“大哥,这是我们主编的朋友寄来的北方地方晨报,北方变天了。”
周文禄接过报纸打开,发现那是首都城发行的,只见上面最醒目的黑字标题写着关于谭锋来被暗杀的事,还配上了混乱的现场照片。
“谭锋来死了?”周文禄眉头紧皱,视线转移到文章上,不禁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不仅是谭锋来……”周康毅抿了抿唇,压低声音,“报社传来的前线消息,宋岳堂的军队和的严昆的军队已经进入首都城了,皇帝现在……不知道在哪,消息传下来虽然会有滞后,但是,改朝换代恐怕就在这段时间了。”
周文禄垂眸思索:“严昆?严……闫川的那个严昆?”
周康毅道:“又有军队,又和宋岳堂勾结的……没有别的‘严昆’了吧?”
“严昆是谁?”周承明好奇地发问。
周文禄视线扫了他一眼,耐心解释道:“他是宋岳堂的军校的好友,据说是他们性情极为契合,还没毕业,两家人就摆席让两人做了异姓兄弟。严昆比宋岳堂大一岁,没曝过什么张扬的事件,但是,这人不简单,闫川的地方官,是他二太太的弟弟,官职也算靠他送上去的。而且据我了解的……他手下的势力很多很杂,不光是闫川和椿城明面上的军队,南方还有很多地方帮派都得听命于他。”
周承明背后一凉:“那他和宋岳堂比……”
“把南方的军事实力分作十份,宋岳堂占三份,他也能占三份。但是,他和宋岳堂是一家人……”周文禄顿了顿,“起码现在是一家人。”
周康毅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严昆现在不在前线,他是命大儿子和宋岳堂汇合的。”
“他不在首都城?那他在哪里?”
周康毅摸了摸下巴:“闫川,他应该还在闫川。三天前我还看到了他和妻儿去休闲山庄的新闻,骑马泛舟,野餐跳舞……赞美他们家庭和睦美满。”
“闫川……闫川啊……椿城到闫川,坐火车也就只需要两个小时吧?”周文禄放下报纸,沉默片刻,“承明,你这几天准备一下,我找人试着联系一下严大将军,等约好了时间,我们出发去闫川。”
“就我们两个?”周承明睁大眼睛。
“没错,时间紧急,恐怕是等不到锦宗他们回来了。没想到宋岳堂他们动作这么快,朝代之间的过渡期,社会会很乱的,没个几年消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