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走到他前面去,然后转过身倒退着走,这样就能借着月光看到盛淮南迷茫又有些紧张的神情。
“我好像想通了,或者说,以前我一直都能想得通,但是心,”她抬起右手用食指在左胸口画了个十字,“心里始终是堵着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难过。”
“但是现在,”她微笑起来,“我发现我既不惋惜,也不生气,也不憋屈了。”
他安静地看着她。
“我是不是喝多了?”她揉着鼻子。
“应该不是。”
“我觉得我好像是喝多了。”
他背过手拍拍身后的书包:“太好了,那赶紧再喝点。”
洛枳被逗笑了,一口白牙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盛淮南伸出手去揉她的脑袋,动作慢下来,目光渐渐凝结在玉带一样的湖面上。
“怎么了?”
盛淮南半晌收回目光,看向她:“有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和你听说的不一样。”
洛枳抬起眼,忽然意识到他们并不是这里唯一“偷渡入境”的人,远处天空飘起一盏盏孔明灯,星星点点的火焰渐渐融化进幽暗的天空中。她不知道要从何说起,那些听说并不只是肤浅的、对传奇的崇敬和仰视。然而她又本能地觉得自己懂得他的害怕。
她却不知道要如何让他明白她不只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