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走进不到两平米的小阳台。被子被冬日的太阳晒了一天,香味扑面而来。当他将被子抱起来时,发现了一件落在阳台栏杆上的白衬衫。

“楼上衣服掉下来了?”

最近忙着习惯新工作,还没上门拜访过邻居。

茏想了想,先煎好鸡翅,分了一半封装进保鲜袋,再将那件衬衫叠好装进塑料袋子,上了二楼。

……其实煎鸡翅并不是常见的拜访礼物,不过快到晚饭,想必对方不会介意多道菜吧。

咚咚。老式的房门没有门铃,于是他敲了门,等了几分钟,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您好,我是刚搬到楼下的朝夜茏。”茏略微提了提声音,“您家的衣服掉到我家阳台了。”然后他将袋子放在地上,转身正准备下楼。

门忽然“吱呀”开了一条缝。

一个黑色马尾的女孩探出头来:“那个……您好,我是津美纪。很抱歉,我晾晒衣服的时候没有注意……”

看上去也就十多岁的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竟然都在为生活发愁吗。

他站在楼梯口,指了指地上说:“衬衫我放在袋子里了。还有,作为新搬家的礼物,我做了一些奥尔良煎鸡翅。”

“好、好的,谢谢您,朝夜先生。”

其实茏还是比较习惯别人称呼自己为“茏先生”的,不过初次见面,他只是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就住在楼下。”

他注意到女孩脸上有藏不住的焦急,不过从衬衫的尺寸来看,对方家里有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性,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吧。

结果第二天,茏就在自家楼梯口接住了一个差点摔倒的黑发男孩。

他托着面前男孩的咯吱窝,像是举着一只幼小的黑猫。对方看上去只有五六岁,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则是脱水的白色。

“……抱歉,先生。”男孩力道很小地抓住茏的袖子,“我……家里退烧药吃完了,只要买到就好。”

茏伸手摸了摸男孩的额头,感觉刺刺的刘海在戳自己掌心。以他对人体的了解,对方此时的情况不太正常:“你这不像是普通的发烧,还是得去医院。你是津美纪家的孩子吧,你叫什么名字?”

“……伏黑惠。”男孩的双眼是迷蒙的绿色,但还是努力去扯青年的袖子。“不去医院,太贵了。”

“别担心,我来帮忙。”

茏一手抄起他。男孩体重很轻,骨头也很软,茏不得不用手臂护住对方防止他摔下去,又用肩膀夹着手机给附近的儿童保健所打了电话,很快找来专业人员送伏黑惠去了诊所,又找到了出去买菜的津美纪。

“小惠他,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才悄悄出去的……”

茏拉上帘子,看着床上的男孩呼吸平稳了许多,问道:“你父亲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吗?”他没问母亲的事情,怕提起一些不该提的话题。

女孩沉默地点了点头,表情里带着担忧:“有半个月了。”片刻后,她又小声说道,“朝夜先生,我们之后会想办法把看病治疗的钱还给您。”

茏摇了摇头:“叫我’茏‘吧。医疗费的事情不用担心,可以靠国民医疗保险报销,折算下来很便宜。你们父亲应该也在区役所注册过吧。”

“……保险?在区役所吗?”很显然,津美纪是第一次听说“国民医疗保险”这个词。不过,她对于“区役所”却表现出了意外的熟悉,“我的母亲和甚尔先生再婚的时候,确实是去区役所办理的。”

嗯,区役所确实是办理户籍和结婚证的。如果不是自己忽然穿越时空,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区役所……

茏本来在翻病历的手停下了。

“等下,你刚才说谁?”

津美纪有些疑惑地重复道:“甚尔叔叔,我的养父,也是小惠的亲生父亲。”

茏手抖了一下。他将钱包里的牛郎海报抽出来,先试图用手遮住照片上裸露的身体部位(手动打码),然而一手根本遮不完。于是他只能将裸露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