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刺目的白，耳边是滴答滴答的声音，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直到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透过眼皮缝隙，他看到方可可疯了一样抓住院长的手大吼。

“求求你，救救他们，一定要救救他们。”

她是想救自己吗？

原来，她还爱他。

院长却是无可奈何：“小方，不是我不救......”

方可可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两位患者都因为吸入大量有毒气体导致严重呼吸功能衰竭。”

院长站直身子，伸手指着重症监护病房：“一位是你的爱人，一位是你的好友，ecmo只有一台，不论你救谁，都要亲眼看到另一个人死在你面前。”

方可可脸色一白：“调！从别的医院调过来！”

院长摇摇头：“不说别的医院愿不愿意借，就是着程序走下来，他们也撑不住。”

而此时谢默身边响起了一道轻咳。

病房里安静地出奇，空气中的消毒水刺激得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他在想自己到底是院长口中得爱人，还是好友。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谢父谢母得声音，知道孩子出事，两人像是没了依仗，瞬间苍老了十岁。

哭诉声在继续。

第11章 11

突然护士焦急地催促：“方医生，不好了，病人情况现在很危险，赶紧让家属做决定要救谁？”

“再等下去一个都救不了。”

病房内谢默因为情绪波动，身边得监护仪发出刺耳得嗡鸣。

突然，她猛地抬头，哄着眼睛看向院长：“救清禾，救叶清禾。”

护士看向谢父谢母，后者也是这般重重点头：“对，救清禾，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老两口几乎跪在地上，哭得嘶声力竭。

而屋内得谢默却被这几个字砸到头晕目眩。

救清禾！

救叶清禾！

救救他们儿子！

那自己又是谁？

他艰难转头，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看着自己倾尽全部去爱的那个人。

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半年光阴抵过十几年的相守。

她真的爱上了叶清禾。

谢父谢母的哭喊声还在继续，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原来痛到极致真的会忘记呼吸。

耳边传来嘈杂的哭喊声，呼救声，器械声，病房里乱成一团。

方可可抓着他的手心不断哭喊：“阿默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可不论他怎么呼喊，谢默都那样平静地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反应。

不需要说清楚，也不需要做个了解，叶清禾他赢了，而这一切他都不要了。

可他忘了，他费尽心力抢来的一切真的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吗？

一遍一遍的电击中，谢默终于醒了过来，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万般情绪全部消失。

他的手抚在方可可布满泪痕的脸上：“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

那一瞬间，方可可脑袋嗡地一声，就看到谢默的手垂了下去。

“不！”

一道凄厉的声音从病房中传了出来。

方可可，我真的累了。

......

五年后 。

机场，方可可刚从米国飞机上下来，身后就走过来一行人。

她瞥了一眼，声音淡淡地开口：“别墅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