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娇听到我的话,忙不迭地把孩子往我面前一递,急切地说道:

“爸,你看这个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反正你不能生,你把他带走,带去外面养,就当作你生的好不好?”

“这样,我可以重新开始,你也能有个孩子傍身你说是不是?”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娇娇,恶心感涌上来,让我止不住地想吐。

这一刻的她和前世重叠,一样的恶毒!

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把推开她,拖着行李箱跌跌撞撞地冲下了搂。

身后,她歇斯底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周承樾,你就是虚伪,连个孩子都不愿意替我养,还说什么把我当亲生的对待!”

直到冲上火车,那股压不下去的恶心感才渐渐消散。

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海市,我松了口气,那股压得我浑身不适的晦气仿佛也被我彻底留在了海市。

这一次,我没提前通知任何人就回了西南。

原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接,可看到许南桥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眼底发热。

她就那样站在出站口,眉眼弯弯地看向我:

“周同志,欢迎回家。”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许南桥一如既往的笑得明媚:

“我不知道啊。”

“我天天都在火车站等你,怕你不来,也怕你来了......见不到我。”

我低着头没吭声。

这三年,她的心思我看得明白,可是,我不敢赌,也不愿意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个人。

可这一次回海市,我突然就醒悟了。

许南桥是许南桥,他不是第二个孟言心。

如果我因为孟言心的伤害而把自己封闭起来,对所有人都抱有防备之心,那孟言心对我的伤害,才是真正的一辈子困住了我。

这一世的我有了选择的勇气,也有了承担选择错误的底气。

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

“路太黑了,我看不清。”

她一愣,指尖稳稳地落在我掌心:

“那我们牵着手,一起慢慢走。”

一个月后,我和许南桥正式登记结婚。

我把家扎根在了西南。

六个月后,我正在车间指导新来的学生时,门卫跑来告诉我,我家里来人了。

我愣了一下,等我走到厂门口,看到风尘仆仆的孟言心,以及她身后的一双儿女时,有些忡怔。

看到我,孟言心有些急切地σσψ冲上来,颤声道:

“承樾,承樾,谢景书死了,他死了。”

“我们一家四口重新好好生活好不好?”

“你......”

她脸上的喜色在看到我身后许南桥微微隆起的孕肚时,戛然而止。

孟言心的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

第11章

当初检查出我不能生孩子,说我是“天阉”,并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的那个医生,是孟言心的表妹。

妻子确诊怀孕后,我写了实名举报信,让那个医生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工作。

南桥站在我身后,以维护的姿态一脸戒备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三人。

我神色一片淡漠:

“你来做什么?”

孟言心抹去额上的汗水,眼底满是绝望:

“我来求你回家。”

小何给我写过信,信上说,孟言心一家出了车祸。

谢景书和那个孩子当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