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杯酒下肚。
导师一脸慈爱:「小郑啊,你那篇论文不错,老张儿子正好和你一个方向,他缺一篇一作……」
我一时没有说话。
导师的脸沉了下来。
「你毕业证还想不想要了?」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不是导师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浑浑噩噩的日子,无处发泄的压力。
像被掐住了脖子,摁在污水里。
有人看似打圆场地说:「小郑还不满上,给你老师赔罪!」
我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可手里还是被强硬地塞入了酒杯。
也就在这时,包厢门被踢开。
裴清宴从天而降,出现在门口。
4
夜风吹散了点酒意。
马路边。
我若无其事地结束了手机录音,对裴清宴说:「谢谢你。」
裴清宴眉毛一扬,似乎有点得意。
他说:「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来还你水壶的。」
他嘀嘀咕咕抱怨:「一个破水壶,居然还要我跑到这种地方来还……」
是的,饭局地址是我发给裴清宴的。
我知道他是个喜欢见义勇为的人。
我感激道:「还是要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用不着。」
「那我……请你开房?」
裴清宴面色一滞,嘴唇动了动。
看口型似乎骂了声「臭流氓」。
裴清宴本来想离开,可就在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我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吐完,我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最后,裴清宴认命地拖拉着我去开了房。
我意识不清的时候,抱着他的腹肌,不停地说着:「谢谢你。」
说得裴清宴红了脸。
这次是害羞。
弹幕清一色在骂我不要脸,趁机占便宜。
也有些营养均衡的,什么都磕。
第二天一早。
我醒来时,隔壁床的裴清宴还在睡。
就着清晨的阳光,我欣赏了一会儿裴清宴的美貌。
走之前,我没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裴清宴没有睁开眼,但睫毛飞快地颤抖,像折翼的蝴蝶。
后来几天。
我和裴清宴又恢复到完全不联系的状态。
直到一个早上。
他堵在我寝室门口,问我,为什么不联系他。
「郑染,你该不会忘了我们是男女朋友这事吧?」
我老老实实说:「因为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我们连微信都没加。
裴清宴哑口无言,然后把我的手机拿了过去,加了自己好友。
手机回到我手里的时候,连备注名都已经改好了:【男朋友】。
我一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