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约会持续了一年,哥妹的感情脉脉升温,他每周都来,妹则用着补习的借口应对家人。
妹重新拿弟当空气,但今时不同往日,高中后他们在一个班里有了更多交际,姐弟两人清丽俊秀,成绩斐然,本身就是人群焦点,两人又从来成双入对,一起上下学、一同吃饭。姐姐冷淡,却放纵弟缠着她,哪怕两人聊天十句中八句了无回音,他还是追得乐此不疲。
姐弟关系好,亲密中又藏着冷淡的距离感,同学里也没人觉得两人共同行动有什么不对,哪天他们不呆在一起,才让人奇怪。
弟依然被簇拥在人群中央,但身边人的问话却反了过来:你把你姐怎么了?她真的一点都不理你了啊。
弟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姐的座位旁,俯身说,我错了,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姐头也不抬:不去。以后也不去。
她甚至懒得讥笑和反问他,我错了是指什么。
她没必要在弟身上耗费功夫。她对这个人所有微末而复杂的爱恨都随着哥的出现消失无踪,或许家庭留在身上的伤口中还藏着一些痕迹,但总会因为哥的话语、哥的笑容而在某天结痂脱落。
她不问,弟倒是惨淡地自找没趣:姐,你问问我,我到底有什么错?
他知道自己的原罪,但他不要那种理由,这不是借口,姐的变化是突然之间的,他原本可以的,他原本有机会的,姐一步一步纵容,难道不代表爱的可能吗?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激荡的感情在心中沸腾,而姐轻描淡写地回复,是啊,你有什么错。
围观的同学过来打圆场,弟站在原地不吭声。
他甚至只有在学校有和姐对话的机会,在家里她不会多说一个字,弟至少知道,他真走到*奸那一步,他们的关系就彻底完了,但现在的情况有任何希望可言吗?
虽然不再一起行动,但同一个家她也回不去别处,她不会刻意错乱步伐,所以乘地铁时他依然在汹涌的人潮中护在她身后。路灯从眼前一排排倒退,他跟着她的背影亦趋亦步。上楼,在她身后关上门。
这是他们共同的归处。
她还能去哪?她还能认识谁?思来想去,他们唯一不在一起的时段也只有周日。姐去她同桌家里旁听私人授课,而他那天也有补课,他私下恳求她同桌无数次也没办法让对方松口,那女生只是好笑地反问,你姐姐当然跟我一起补课啊,你嫉妒?
是、是、无论她身边的是谁,他都嫉妒得发疯。
他们从前做的时间总是固定在周三晚上,姐规定的,防止他随心所欲地乱来。习惯断了之后,他这天晚上总会失眠,欲望忽冷忽热地起伏。有时烧得他头昏脑胀,自己动手数次也无法满足,有时又冷淡疲倦得抬不起手,但即便如此,那东西仍是硬的,像巴普洛夫的狗,只要周三晚上这个关键词亮起,它就开始流口水。
是、是、他是姐姐的狗。
没有主人的疼爱,他快要死了,他真的会死。
他身体潮红,面色却发冷,朝着她的方向,无言*出。
习惯对姐而言也并非朝夕能更改,一开始就是她有需求,得不到满足,也会空虚。她一边用手,一边在黑暗中按亮屏幕。
妹看着聊天记录,无声地叫,哥哥。
她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变质的呢,或许一开始就不纯粹吧,她的血埋着乱/伦的劣根。
随着对欲望的坦诚,梦里出现任何对象她都不再慌乱,性而已,做不得数。可哥真的出现梦中的一刻,她仍然半夜惊醒,望着虚无发愣。
她又哭又笑,觉得自己疯了,她终于肯坦诚自己爱上了血脉相连的哥哥。她到今天其实并不缺示爱,同龄人中也有她欣赏并向她告白的对象。
但哥是不同的。
妹回想他们初遇,哥站在她面前的一刻,他望进她眼底的一刻,她对哥……一见钟情。
可是这不对,这是不对的,她的身体可以跟弟沉沦,但不可能在哥面前扒开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