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跪在地上。

她一边磕头一边说:“厉景深,仪沐是冤枉的,我求求你,你再查一查,救救他……”

厉景深眸色幽深,冰冷开口:“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他。”

“那具女尸是相府千金,而千金失踪前见到的最后一人是三皇子。”

沈知初脸色惨白,已然意识到什么。

厉景深淡淡开口:“不是你弟弟杀的人,难道是皇子不成?”

“吱呀”

宋锦从门外进来,没注意到地上的沈知初,急切地对着厉景深道:“大人,沈仪沐的行刑之日被提前了,于明日午时斩首!”

沈知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喉咙腥甜,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来。

厉景深蹙着眉,紧盯着地上那黑血。

沈知初悲痛交加,在双重打击之下,终是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次日。

“父亲,仪沐”

沈知初从梦中惊醒,浑身是汗。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日光正盛。

沈知初猛地清醒过来:“仪沐!”

她连忙从床上爬起,朝着门口奔去。

沈知初一路朝着刑场奔去,途中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可她浑然不觉。

等赶到刑场的时候,沈仪沐正被人押解着上台。

她刚想开口大喊,却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

“唔……”

刑台上,沈仪沐流着泪,突然大喊:“娘!孩儿不孝!姐姐!是我错了……”

沈知初双眸猩红,眼泪无声滑落。

她用力咬住背后人的手,可还是没用……

刽子手朝手中的刀吐了一口酒,举起双手又挥下。

“咔嚓”一声,头颅滚落。

“不要!”

背后的人突然松了手,沈知初终于发出了声音,满是绝望。

她回头看向背后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厉景深的神情淡漠而冷血,看着掌上的血印,眉头紧蹙厉声道:“记住你的身份,锦衣卫指挥使夫人干扰法场这样的事,传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说罢,厉景深转身离开。

沈知初心神俱碎,耳边有声音响起,像刀子一样刺进她心里。

“刚才那人喊姐姐,也不知道他那个姐姐在哪里,真是人心难测……”

“谁说不是呢,死不瞑目啊……”

沈知初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眼泪不止。

人群逐渐散去,沈知初浑身颤抖着,朝着沈仪沐的尸体走去。

她寻了一辆板车,将沈仪沐放在上面,拖着车子缓慢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沈府的牌匾。

沈知初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用力敲门。

“吱呀”

门被沈母打开。

沈知初眼眸一痛,震惊的望着沈母。

只见昨日还是黑发的沈母,如今竟已满头华发。

这一次,沈母没有对沈知初恶言相向。

她平静的和沈知初一起将沈仪沐移进府内。

进入正堂后,沈知初才发现,里面竟停着两副棺木。

沈母为沈仪沐换上干净的衣裳,将他装进了右边那副棺木。

做完这一切,沈母走到火盆旁跪下,往里又丢了一把纸钱,轻声开口。

“你自小调皮爱惹祸,生下你后我一直不曾再有身孕,你祖母不喜,逮着机会就嗟磨我。”

“直到领养了仪沁,马上就有了消息,生下来,果然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