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却又突然不查了。
若背后没有猫腻,谁信。
厉景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疑虑,敛眸望向宋锦。
“她怎么样?”
宋锦一时没转过来,下意识问道:“谁?”
看厉景深脸色不对,宋锦立马反应过来,连忙道:“在内牢,让送了床被褥过去。”
厉景深眸色一沉,道:“你下去吧。”
“是。”
宋锦离开后,厉景深抬步朝着内牢走去。
此时,牢内的叶落清睡的并不安稳,紧蹙着眉头,额上不停的在冒细汗。
嘴里不停的呢喃:“仪沐,不要……”
沈仪沐被斩首的那一幕,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抹恨。
这一年多来,叶落清总是反复梦见沈仪沐死前的场景。
只要再快一步,她就能喊出真相,仪沐就不用死。
爹娘、弟弟都死在厉景深的闭口不言之下,她怎能不恨!
她一定要让厉景深也经历那种痛!
“不要!”
叶落清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慢慢坐起身,看着昏暗的牢房,不由的长舒了口气,梦而已……
“看来叶老板在我锦衣卫处睡的并不安稳啊。”
低沉的男声在牢房内响起,叶落清被吓得一抖。
她转过身,借助微弱的烛光看清了牢外的人。
“厉大人深夜不在自己府中,却在这里,是何意?”叶落清拢了拢被褥,冷讽道。
“叶老板是我邀请的贵客,本官自当小心才是。”
“难道大人还怕我跑了不成?”
厉景深在黑暗中盯着叶落清,岔开话题,反问道。
“方才在梦中,叶老板在害怕什么?”
厉景深方才一直站在牢外,故而,他并没有听清叶落清在说些什么。
叶落清心一凛,猛地攥紧了手边的被褥,镇定道:“噩梦而已。”
厉景深本就随口一问,既然叶落清不想说,他也没再问。
一时间,二人双双无话。
静的烛火闪动的声音都能听见。
“大人还没说,深夜来此是为何?”叶落清开口打破了安静。
厉景深被问住了。
一开始,他是因为陛下突然下旨心生疑虑而来。
可看见叶落清睡的如此不安后,他脑海里浮起了沈知初不安无助的样子。
现在,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而来。
见厉景深半天没有回话,叶落清摊了摊手,道:“看来不方便说。”
厉景深垂眸,掩下眸中情绪,沉声道:“叶老板明日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去哪?”叶落清反问道。
“无论是回秦州,还是哪里,叶老板想去哪去哪。”
“大人不审问我了?”
厉景深转身,背对叶落清:“陛下下旨不查了,自然也无需再审问叶老板。”
说罢,厉景深便离开了牢房。
叶落清眼神一暗,不查了?
次日一早,锦衣卫的人便放了叶落清,也给了她软筋散的解药。
厉景深下朝回都护府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三皇子府。
“你确定没看错?”三皇子萧逸慵懒的靠在椅子上,阴鸷狠厉的盯着眼前的侍从张凉。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