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景深将沈知初双手背在身后,忽略她微弱的挣扎,不由分说的撞了进去。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厉景深才停下来。
男人抽身下榻,冷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再敢让我看见你去找他,我要了他全家的命。”
沈知初只觉喉咙涌起腥甜,鲜血从嘴角流出,融进枕絮里。
耳边脚步声逐渐远去。
心死的感觉,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厉景深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句像是要消散在风中的话。
“厉景深,我喜欢了你十五年,已经够了。”
他脚步微顿,手不自觉攥紧,却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次日。
天空昏暗阴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似是有一场暴雨将至。
沈知初撑着身子走到桌面提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遗书”二字。
刚放下笔,门便被人推开。
赵妈妈吊梢着眉站在门口:“少夫人,跟我走吧,老夫人要见您。”
沈知初心口一跳,莫名的不安上涌。
寿安堂。
刚进去,一盏滚烫的茶水便砸在沈知初身上。
随之,老夫人暴怒的声音响起:“跪下!”
“你母亲徐氏刺杀三皇子未遂,被当场杀死,你们沈家真是好胆量!”
沈知初大脑瞬间空白,心似被掏空一般,怔怔愣在原地。
“母亲。”厉景深蹙眉,站到沈知初身前,加重了语气。
老夫人眉头紧蹙,并不罢休,大骂道。
“刺杀皇子是何等罪名,纵那徐氏口口声声说和她断绝了关系,可那又如何?”
“我告诉你赶紧休了她,将她交出去!”
厉景深眸色未变,漠然道:“沈家已经家灭,不必如此。”
沈知初缓缓抬头看向厉景深,无力的讽刺涌至心头。
今天这一切,是厉景深眼睁睁看着的!
他明明知道仪沐是冤枉的,却还是什么都没做。
父亲被害身亡,如今连母亲也……
她后悔了,后悔嫁给厉景深了……
沈知初浑身发颤,她死死掐着掌心,这才从喉咙里发出音来。
“厉老夫人,休书五年前厉景深便写好,我与厉府本就毫无关系,现在就可以走。”
说罢,沈知初便要转身离去,却被厉景深一把拉住。
“站住!”
厉景深眉目冽寒,厉喝道:“就算要死,你也必须死在仪沁墓前!”
厉景深一路拉着沈知初回到了扶风榭。
沈知初早已万念俱灰,始终不发一言。
厉景深心头莫名涌出一股难受的情绪,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他眯了眯眼,放在背后的手不自觉攥紧成拳,冷声道。
“我将你父母、弟弟,都埋在了仪沁身边,过一段时间后,你可以去祭奠他们。”
“他们是咎由自取,你最好听话一点。”
沈知初抬眼望向厉景深:“厉景深,我不想死在仪沁墓前,我没有做错,更没对不起她。”
她眼底的死寂和绝望让厉景深一瞬心悸,越发生气:“闭嘴!”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下次再私逃,你就在这扶风榭待一辈子!”
凉风渐起,带着丝丝寒意。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沈知初心口一抽,猛地咳嗽起来。
不断有鲜血从嘴角涌出,任凭她如何捂嘴堵住,都是徒劳。
沈知初看着满手的鲜血,突然笑了起来:“厉景深,幸好我的命你做不了主。”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渗人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