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狐正抬着手要接弯刀,看见那一幕浑身一紧,然而已经来不及收回手了。他只感觉手掌一凉,想要握住刀,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

他怔了一下,看见半只手掌“啪”地掉落在脚边。

雀不落四周明明落满了人,却在那一刻陷入死寂,良久之后,又骤然沸腾起来。

宁怀衫二郎腿也不晃了,“嚯”地直起身。

就见那笑狐攥着自己的手,朝雀不落深深看了一眼,转头便消失在夜色里,不出意外是去禀明封薛礼了。

宁怀衫朝卧房的窗棂看了一眼,纠结要不要同房里的天宿说一声。

虽然在他眼里,狗屁封薛礼抵不上他家城主一根手指头,本不用怕。但他总觉得对方妖得很,古里古怪看不透。

他走到窗棂边,手都抬起来了。忽然想起当年方储的劝告。

方储说:“千万不要在劫期敲城主窗户,哪怕只是通禀两句话也不行。”

宁怀衫当时还纳闷:“为何?你干过?”

“干过。”

方储当时竖了两根手指,答道:“一来无人回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城主根本不回话。二来,后来城主解封出来也没提,我以为他没听见,又同他说了一遍,他的表情十分……”

宁怀衫:“十分什么?”

方储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半晌道:“反正很复杂,别干这种蠢事就对了。”

眼下方储不在,但宁怀衫决定听他一回,忍住了敲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