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初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似的,面色浮上疑惑,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小孩子都很亲近我。”

一旁看书的两个小孩子眼巴巴地转过身望着两人,里文小声说:“因为…妈妈、闻起来…好甜。”

“像蜂蜜一样。”简是弟弟,但讲起话来要更流畅些,“像蜜汁一样甜,我们都很喜欢。”

洛登探究的眼神落到阮静初的颈上,纯黑的机械圈束住雪白的咽喉,后颈处有节奏地闪着绿色的微光,证明抑制环正在亳无异常地运行。他皱起眉头,道了声失礼,矮身半跪在阮静初面前,鼻尖埋在瘦削的锁骨间,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嗅。

被体温熨得温柔的淡淡香气传来,那是熟悉无比的洗涤剂香气,半分没有幼蜂们描述的甜蜜甘美。

洛登顺势坐在阮静初身边,好笑地问两个孩子:

“不是老师吗?为什么要叫妈妈?”

里文不服气的丢下绘本,拉住阮静初的手抱在怀中,磕磕绊绊道:

“妈妈、就是……妈妈呀。”

*

幼蜂们一致坚持阮静初是他们香香甜甜的漂亮妈妈,每次洛登来看望时都凶凶地朝他呲牙威吓。阿芙洛将军啼笑皆非,对这群孩子们提不起一点火,陪在阮静初身旁时乐得同幼蜂玩闹,一指头就戳倒一个小萝卜头,惹得幼蜂委屈地掉眼泪,简直要变成流眼泪的小包子。

孩子们围在玩具室里玩耍,今日的阮静初似乎有些异常,一只手始终横在胸前,也很少主动去触碰这些幼蜂。就连一向被娇惯的里文想要讨个拥抱,阮静初也只是歉意地摇摇头,直到育幼蜂们把这些幼崽抱去睡觉,两个人才终于偷得一丝闲暇。

“……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声音响起时阮静初正背对着洛登,要把滚了满地的彩色蜡笔都拢回盒子。闻言时他微微一僵,出乎洛登意料地有点羞恼,简短回应道:

“没有。”

雌蜂收拾好了蜡笔,虚虚地将盒子抱在胸前,仿佛在遮掩什么。他也知道刚刚的语气有些不对,歉意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