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目眩神迷,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伊文在说什么,下意识答道,“不清楚。”
灯塔里分不清昼夜,除了金斯伯格的精液和他随意投喂的一些吃食,他好像有三天没有正经吃过饭了。
有权能使鬼推磨,布伦伯格区本就腐败横行,莱斯利打了招呼,通缉犯西泽尔就明目张胆地走进了高档餐厅。
现在局面有些尴尬,三人坐在一处清场的餐馆里,西泽尔正在狼吞虎咽一些流质食物。伊文和莱斯利坐在一旁,冷面相对。
莱斯利先服软,他叹了口气,对伊文说,“曝光灯塔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想为他作证减刑,其他家族也不可能任由你把那里的事扯出来,牵扯太多。况且。”他难言地瞥了一眼西泽尔,“西泽尔也未必想去监狱服刑,我倒是挺想看他接着倒霉的,但是对他来说死了更好。”
西泽尔这会吃完饭,恢复过来,兴致勃勃地用餐巾给伊文折玫瑰,完全不理莱斯利,把他气得怒目而视,直到想要动手,西泽尔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威尔森先生,你在这里跟我耗这么久,金斯伯格家的人怕是已经来了吧?你们谈好了什么条件,他们才没有马上动手。”莱斯利冷笑,“你倒是聪明,亚瑟·金斯伯格对于他弟弟被杀这件事可高兴了。”他声音淬着毒,“我把你交给他,说不定他会把你当成座上宾呢。”
西泽尔淡淡地看着他,金斯伯格曾是维特尔斯家的附庸,亚瑟和沃伦都是以前围着他转的那一圈人里的。落到沃伦手里已经不堪其辱,亚瑟的做派可想而知。
莱斯利把玩着杯盘,当这两人的面说,“西泽尔,我会救你完全是因为伊文,我不想让他承担多余的责任感,尤其是对你这种人。”
他说,我会送你出境,之后你就自求多福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他转向伊文,“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妥协。”伊文默认了,他知道莱斯利对西泽尔的感情复杂,这些年他痛恨西泽尔,又模仿当年的西泽尔,不知不觉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而前几年伊文全身心地投入学术研究和事业中,同时也在治愈自己的心理创伤,当他察觉到枕边人的改变时,已经于事无补。
如今卡在这样一个困局中,伊文自知无法去要求莱斯利做到更多。
而西泽尔接受了莱斯利的处理。
伊文去警局拖延时间,与金斯伯格家交涉。莱斯利带着西泽尔去找联系好的线人,他会将他送出帝国的边境线。
与情敌单独相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尤其当你还是处于完全的弱势中。
此时西泽尔多少有点体会到当年莱斯利忍气吞声,为了伊文不得不跟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的心情了。即使这么多年来的沦落让他已经足够没脸没皮,足以应付一切尴尬场面,现在他还是感到不适应。
莱斯利只当他是空气。
他自顾自地开车,加油,唯一说过的话是让西泽尔藏好,带好帽子眼镜。
车里什么音乐都没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至极。
打破沉默的是西泽尔,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的信息素紊乱症犯了。整个人如毒瘾发作一般缩在位子上发抖,控制不住地咬起指甲,把双手弄得鲜血淋漓。
莱斯利不受信息素影响,一开始没往那边想,还以为西泽尔毒瘾发作,心想吸死他算了。结果看见西泽尔颈后腺体肿得突出,想起这些年看到的报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边境城市的贫民窟,这边是三不管地带,治安混乱,帝国限制流通的违禁品也能买到。莱斯利心道不行,看西泽尔这样,撑不到过境就回把自己弄死了。他得去给他找alpha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