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表情拒绝完宁商羽后,她就回卧室了,也不管他依旧坐在办公?椅上, 那湿漉漉西装裤的巨大轮廓要什么?时候才能消的下?去。
这一晚上,她独享受了那张极宽的黑丝绒大床,半梦半醒时,隐约感?知到?宁商羽是进来过的, 他先?去浴室洗澡,将高大身?躯的滚烫热度降下?去不少后,再?隔着被窝,从后面?抱着她躺了一时片刻。
之后,又起床,去衣帽间换了西装三件套,出去了。
等落地窗外天光大亮,林稚水平躺着睁开眼,醒来还是只剩她一个,来不及散发那股无端落寞的难受劲儿,来电铃声乍然响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维。
林稚水抬起脑袋,伸出手去床头柜上摸索了过来,屏幕显示“应诗贤”。
应诗贤身?为林氏集团的首席秘书,在生意?业务往来方面?一向是跟林曦光联系的比较频繁,没特?殊情况,极少给她打电话的。
林稚水昨晚夜里就莫名其妙睡不安稳,好似魂魄是散的,这通电话,更让她感?到?突然很闷。
然而,应诗贤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喘不过气:
“小小姐,是这样的,盛董于昨晚做了一场摘除良性小肿瘤的手术,风险极小,目前已经安全从手术台下?来……”
“我现在回来陪妈妈。”林稚水什么?都没问,直接打断了应诗贤的话。
应诗贤顿了顿:“好。”
*
盛明璎一周前身?体检查出了个肿瘤,按照她的意?思,这手术谈不上多严重,犯不着惊动两个女儿特?地赶回港区。
她则是选择在林氏家族的私人医院做,自己面?不改色签完同意?书,就走进了手术室。
等盛明璎从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观察后,林稚水也终于急忙赶到?了,医院路况不好,有一段路还得下?来走。
林稚水高跟鞋踩不稳,把?鞋脱了,就这么?踩在薄薄的枯叶里,途中还摔了一跤,等进大门,坐电梯直达住院部的第七层楼时,整个人都跟脏兮兮的漂亮洋娃娃一样。
应诗贤守在走廊,看到?她,讶异定住了。
林稚水的毛呢大衣沾了不少枯叶,露出来的一截白色的裙角,再?往里,脚踝已经冻得发青,她没在意?似的,却慢步走到?有暖气的地方,语气佯装着轻松问:“妈妈情况怎么?样了?”
“麻药没散之前清醒过来一次,又陷入昏迷了。”应诗贤道。
林稚水点点头,继而又问了些细枝末节,等身?子暖的差不多了,脸色也不似一开始那么?白,才抬手推开病房门进去。
宽敞的室内很静,盛明璎正沉沉地睡着,雪白的被褥铺在她身?上,就犹如一副艳丽四射的美?人稿底色。
林稚水屏息注视着很久,生怕呼吸重点儿,就把?母亲惊醒了。
有记忆以来。
虚弱二?字,似乎从未出现在盛明璎的身?上,她永远都是大权在握,有意?以睚眦必报的冷艳形象示人。
哪怕病了,她都选择独自承受着。
林稚水被外面?寒气浸染的神经疼,又分不清哪儿更疼一点,她没像幼年时脆弱又高敏感?性似的会哭会闹,而是走过去,慢慢的趴在了床沿,将脸蛋无声地贴盛明璎的手背上。
从日出到?日落,期间林稚水手机响了两次。
一次是凌晨后半夜去出差的宁商羽打来的,她没接到?,迷迷糊糊睡过去了,等意?识稍微清醒后,第二?次是林曦光打来的。
林曦光的意思是让母亲静养一段时间,林氏家族的医药生意?会由她来全权代?理,而姐妹分工合作,林稚水只要在医院主打陪伴就好了。
窗外夜幕逐渐降临,盛明璎终于从深眠状态里乍醒来,没有光源的环境下?,她看到?了那一双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古典悲悯琉璃色眼眸,近乎是下?意?识地,气若游丝的低唤了声:“砚棠……”
“砚棠。”
“我不是砚棠。”林稚水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