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裴观若的声音在走?廊空间里,更?轻几度,“裴家能像我日日夜夜无比期盼的那样下场,我希望,你可以安置好我母亲后半生的普通生活。”
林稚水轻轻点头。
窗口外的雨幕已经渐小,裴观若心?知不能继续久留下去,刚转身走?了两步,又突然停顿了几秒,回头看了眼林稚水那双充满悲悯的美丽眼睛,没有犹豫地轻轻落了一句:“在法庭上,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回答你。”
*
二十分钟已过。
裴观若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独自回到候审室,那五名监视她举动?的保镖却不见踪影,裴文滨当着父亲的面,敢怒不敢言。
开庭时间到了。
众人都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能被允许进场的媒体记者在扎堆在周围高举着顶级的高清摄像设备。
裴观若在原告席安静坐着。
一分钟后,被指控的宁惟羽终于?现身,他一身全套黑色西装,打着领带,俊漠的面容和袖口露出的被拷腕骨都有种灯光无法渲染的冷白色调。
在场无数人,宁惟羽眼神?很?深,精准地只盯着她,没有移开过。
那晚上,裴观若用眼泪捕获了他,给他看身上的伤,像受惊的无辜小白兔般口口声声称被裴家逼着上了另一个男人的床,遭受了接连几日的残暴虐待。
她柔弱的哭泣声,让宁惟羽莫名的保护欲疯狂激上心?头。
他想杀了,那个染指了她的陌生男人。
后来裴观若就动?手撕碎了自己的衣裙,跌跌撞撞的跑到浴室去,拧开了浴缸的金属水龙头,拼命地用力清洗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仿佛洗干净了,一切都不复存在。
不多时,宁惟羽迈进浴缸里用臂膀紧紧抱住了她发抖的冰冷身体,用指腹,无比轻柔的擦拭去她泪痕:“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这个,观若,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
“我在乎。”裴观若在他温热的怀抱里痛哭,一直绝望的哭:“宁惟羽,我出身不清白,我只想想清清白白跟你在一起,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对不对,对不起。”
她重复说?了太多对不起,到最后,又主动?吻住了宁惟羽,求他,要了自己。
宁惟羽想拿酒店备用的避孕用品,她也不让,想让他的温度和液体,彻底洗去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中途,裴观若又开始掐住自己的咽喉,想就此毁掉自己。
宁惟羽只能用领带把她手腕捆绑在床头,继而,又用疯狂做的方式,让她这具快碎掉的身体获得安全感。
裴观若要他证明。
她要宁惟羽亲自用掐痕或是齿痕,去冲洗掉她身上的伤,最后,又要他把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放进去。
她说?,只有宁惟羽的东西,才能有资格深深嵌入她的魂魄。
……
一切都是演的。
宁惟羽重新再见到裴观若,领教?过她的唇舌是最软的,心?肠也是最狠的,一时弧度淡而薄的嘴唇扯出冷笑,笑自己筹谋篡位多年,竟在紧要关?头着了她的道。
而比起宁惟羽肩宽腿长的傲慢姿态坐在被审判席上,毫不避讳着直播镜头。
裴观若垂眼始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秒,哪怕隔空感知着那股充满凶狠的视线一直压迫着她神?经。
律师正在一轮又一轮的提问。
她坐在原告席上,哪怕脂粉未涂的脸是素净的,却犹如一桩性丑闻那样香艳,被无数人盯着,被言辞犀利地盘问着细枝末节。
宁氏家族为宁惟羽无罪辩护,自然是有滴水不漏的充足准备。
随即,便向法院提供了非常全面的两人你情我愿的恋爱证据,有各种场合下的亲密互动?,包括在报案的那家酒店不止一次开过房,以及人证。
林稚水将裴观若如何主动?接近宁惟羽的证据链全部收集在册,呈给法庭后,而裴家律师便主攻她被虐待一身伤,来证明至少那晚并非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