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章玉宁的来电。
后来无数个日夜,虞景都在想,如果当时章玉宁没有打来那个电话,或者他没有接到,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当然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一个答案。
章玉宁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带着虞景不知何时已然陌生的慈爱,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虞景当时正在把买来的金鱼往鱼缸里倒,陈岁聿把鱼饲料拆开,递给他一包,拿着剩下的去了阳台。
虞景一边耳朵夹着手机,一边把饲料一点一点往鱼缸里倒,看着金鱼灵活地游动转身,一瞬间将饲料咬进嘴里。
他慢吞吞回了句:
“挺好的。”
“钱够用吗?”
虞景顿了一下,然后说:“不够。”
其实是够的,但是虞景学艺术的钱都是陈岁聿掏的,以后不知道还要花多少,多拿一点儿总是没错,更何况,章玉宁也该有担负虞景读书的责任。
那边听见他的回答,心疼地安慰几句,虞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什么也没听进去。
章玉宁找他要了卡号,最后才说,她要移民了,去美国。
虞景愣了好一会儿,看着游动的金鱼,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