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软弱的小孩儿会和别人打架。
接到虞景班主任电话的时候陈岁聿正在回家的路上,他手里端了碗虞景昨天吵着要吃的豆皮,听到老杨的话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虞景,和复读生打架?”
陈岁聿很怀疑地反问老杨,那头老杨似乎也觉得无奈,只说:
“你有空就来学校一趟吧。”
他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虞景抬头望过来,很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陈岁聿,仿佛是一种告状。
陈岁聿只打量了他几秒,眉头就拧了起来。
虞景脸颊,靠近眼睛的地方都出血了,肿得像个馒头,嘴角也裂开流着血,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满身狼狈。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虞景穿上了他最爱的纯白色摇粒绒外套,现在外套已经脏得看不出原色,大概在地上滚了很多圈,又被踹了好几脚。
陈岁聿的脸色冷下来,目光从眼睫压出,平直地看向另一个当事人。
这个人的现状比虞景好不了多少,脖子上全是抓痕,陈岁聿盯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一时也没想起来他的名字。
“这就是你哥哥是吧??”抓痕男旁边的中年妇女指着他说道,“你看看你弟弟,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脖子上全是血!我都不敢想万一是拿了刀子,把脖子伤了”
“那我弟弟怎么办?”陈岁聿面色不虞地打断她,语气冷静但声音很沉,“他脸上那么大的伤口,就在眼睛下面,伤到眼睛了你怎么负责?”
他冷冷地垂眸盯着那个女人,背脊微弯,让人感觉到隐隐的压迫感:
“你付得起这个责吗?”
女人瞬间急了:
“杨老师,王主任,你们看看他这个态度!”
杨老师连忙出来打圆场,朝女人摆摆手:
“齐全深妈妈你也别急,今天这个事情呢,属于是学生之间的一次不愉快,冲动嘛,一言不合就直接干起来了,我们家长呢,也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能像孩子们一样意气用事对吧?”
“解决问题?”女人趾高气昂地质问老杨,“我孩子有什么问题,这小孩儿莫名其妙地,冲上来就打人,你先问问他吧,平白无故地,为什么欺负同学?”
虞景没应声,偏着头盯着办公室里的那株绿植,对女人的问题置若罔闻。
“你看看,就这个态度,刚才问了好几遍,一句话也不说,跟个哑巴似的,”女人说完了,抱着双臂剜了虞景一眼。
老杨也发愁。
虞景在他班上快半年了,除了理科差以外没什么缺点,规规矩矩地也没听说和别人闹过矛盾,今天打架的事一出,齐全深说是虞景先动的手,虞景默认了,再问他为什么,就不说话了。
“虞景,”老杨又问他,“你老实说,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打架?”
虞景抿着唇看了一眼陈岁聿,还是没说话。
陈岁聿往虞景那边靠了靠,偏头看向他,又伸手把虞景翻进去的衣领扯出来,淡着嗓子开口:
“虞景,说话。”
隔了几秒,虞景开口了,他没看齐全深,也没看老杨,就盯着陈岁聿,嘴角被血染得很红,声音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委屈:
“他骂人!”
齐全深立刻反驳道:“我特么又没骂你!”
一边的王主任是陈岁聿班主任,心里肯定是偏着他这边的,闻言眼睛一眯:“那你骂的谁?”
齐全深很快地瞥了陈岁聿一眼,又缩着不说话了。
…
“总之你骂人是不对的,”虞景也没说齐全深骂的是谁,反倒过来教育他,他面色鄙夷地扫了齐全深一眼,“而且你骂得太脏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这一来二去,矛盾就从虞景无故打人转移到了齐全深骂人上,王主任和老杨对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了,老杨跳出来唱白脸:
“这个事到现在也差不多清楚了,首先呢,虞景同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