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说姬妾自有去处。

难道是遣散了?

黛黎承认,一个自打从娘胎落地就沐浴在封建大环境的男人,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她不是没有触动。

她也承认她如今挺喜欢秦邵宗,但那是最浅显的、完全停留于生理层次上的好感。纯粹是因为这个男人足够强壮,技术足够好,在床上和她合拍。

这种肤浅的好感是可以替代的,不是他,也能是其他人,真没什么非他不可。

而且这个时代只有休妻,没有和离一说。和离制一直到唐代才被正式写入律法,受官方的认可和保护。

现在的秦邵宗对她热忱,往后呢?她不怀疑真心,但真心易变。

“秦长庚,我们先不说这个好不好。州州的蛊毒还没有除去,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其他。”黛黎低声道。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天上柔软的、飘着小雨的云,也像窗台上拂过的风。

秦邵宗胸腔里的那团火翻滚了几个来回,烧得他心肝脾肺都生疼。

窗外鸟鸣不断,叽叽喳喳,传到秦邵宗耳中,他只觉更加心烦。

真是该死的烦人。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到底不是毛毛躁躁的冲动少年人,他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很明白有些话平日开玩笑时能说,如今绝对说不得。

这狐狸本就不乐意,再拿话刺她,估计以后躲洞里连往外探头都不愿。

“行,那就等秦宴州病愈以后再谈。”他妥协了。

黛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