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夫人是大隐士之后,她出世是为了寻子和献宝。享誉天下的咸石,就是出自于她之手,还有先前的龙骨水车,同样是她上覆君侯的。”丰锋说。
秦祈年大抽一口凉气。
丰锋移开眼不敢去看秦祈年:“见过黛夫人后,君侯便强留了她。她离开过两回,但都被君侯领兵追了回来。”
秦祈年整个呆住几息,随即像被针扎一样跳起来,厉声反驳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在胡说,我父亲怎会做那等强夺人妻的厚颜无耻之事!”
众人:“……”
这话该怎么接?好像怎么接都不妥。
“祖宗,我求你小声点了。”莫延云快给他跪下了。
邝野温良的狗狗眼转了转,直接跳过中间直留了个结论,“总之就是黛夫人不愿入住君侯府,于是君侯便在丁府不远择了处宅子,也方便给秦小郎君医病。”
按照寻常,话到这里三公子的注意力该转到别的地方。
比如问秦小郎君的病情,也或者问黛夫人和君侯的种种过往。问什么都好,总之不会再关注“老莫”和“黛夫人当真”这事。
偏偏,今日的三公子不知是被庞大的信息量冲昏了头,干脆全部先抛于脑后,一把子回到了最初。
他喃喃道:“所以到底和莫叔有什关系,黛夫人‘当真’又当真了什么?”
邝野:“……”
秦祈年自言自语,“难道是莫叔和她说我父亲府中的人不好相处?”
几人吓了一跳,这话可不兴瞎说。
“当然不是。”丰锋连忙道。
见秦祈年想刨根问底,邝野干脆道:“是当初黛夫人不愿回来,最后老莫无可奈何,随口说了句住在外面自由些,不必守君侯府的规矩。”
秦祈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归根到底,黛夫人如今会在此地,有老莫一部分原因,故而他才寝食难安。”邝野说。
最后,几人拜托他别将此事说出去,说毕竟这是君侯和黛夫人之间的私事,旁人听见不妥。
秦祈年连连点头,然后走了。
莫延云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感觉活过来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秦祈年确实没和“旁人”说,他直接回去找黛黎了。
黛夫人是当事人,不算旁人对吧。……
“……所以,您真的是我父亲强硬留下的?”秦祈年正襟危坐。
比起先前被秦邵宗几乎是摁头行礼的那一回,此刻的秦祈年要拘谨很多,还带上些说不明的小心翼翼。
黛黎看出他如坐针毡,再联系起刚刚他急匆匆过来,没说两句就憋不住话直入正题问她和秦邵宗的事。
估计这孩子是从别处听到了点什么。
黛黎拿起案上的杯盏轻抿了口,在对方紧张的神情中开口,“最开始是,不过后来我和君侯达成了其他约定,就另当别论。”
州州体内的毒是她没有料到的,事情脱缰地发展到今日,也完全不在她计划之外。至于以后……
现在的黛黎没有想过未来,一心只想儿子的蛊毒赶紧解开,后半生都平平安安的。
秦祈年脸上火辣辣的烫。
回想自己先前说过的话,他感觉身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不仅到处爬,还劲儿咬他。
先前他还大言不惭,说父亲会赶她出府,还说她哭都没地方哭。但哪里是她想留在这里,分明是他父亲不给她离开。
都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他非但没偿父债,居然还对她口出狂言,不怪当时父亲连往后不让他去军营的话都说了。
“我、我那日不是故意那般说的……”秦祈年低着头。
他没有具体说明哪日,但黛黎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并不难猜,除了最初那日这少年“大放厥词”过,后面几日在她这里都相当规矩。
黛黎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无事。”
“我,能问您一些其他的问题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