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丛森没见过,觉得长兄夸大其词。
武安侯是什么人,他固然和所有郎君一样好姝色,但骨子里绝对是个极为理智,甚至对女郎颇为冷漠的男人。
早年他曾有过一个韩姓的宠姬,那时卫氏女已病逝,府中无主母,就属她风头最盛。府中女郎用度,韩姬能紧随秦二娘子之后,排第二。
只是后来,此女被发现是冀州派来的暗桩。
至于如何发现的,是后面韩姬迟迟不给冀州传信,冀州另派人马来探究竟,不慎露了马脚,这才致使韩姬暴露。
听闻韩姬之所以没动静,是她后来钟情于武安侯,不愿作冀州暗刃继续伤他。
武安侯最痛恨背叛和欺瞒,也不喜女郎插手他的政务,韩姬是细作一事曝光后,她就从君侯府里消失了。
有人说武安侯念旧情,不忍杀她,只将她赶出侯府;也有人说韩姬死了,从细作之事曝光的那一刻起,她的身份就不仅仅是个女郎,更是冀州内应。
而对待其他州阵营的内应,武安侯自有一套章程。
卫丛木:“如今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明日再看看。”
这一看,卫丛木看到了君侯府在大张旗鼓的收购药材。
士兵倾巢而出,前往郡中各医馆,大肆收购药材。
除此以外,来北地的商贾也没被放过,凡是携有药材的商队皆被拦下。士卒拿着单子先行挑选,随后留下银钱扬长而去。
药材流水一样进了丁家。
与此同时,一架马车从丁家驶出,有人瞧见驾车的是君侯府的亲卫。而帏帘被风吹起的那瞬,还有人说看到了丁家那位医术最了得的老先生。
这可不得了,郡中顿时流言纷纷,人心惶惶。
有人言辞凿凿地说武安侯在战场上被毒箭伤及要害,故而当初进城时才未骑马,而是一直乘马车。
也有人说,武安侯确实是伤了,但无性命之危,不愿骑马只是想在马车内陪美姬。
众说纷纭,没有个定论。
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君侯府上,观察两位小公子的举动。而在一道道明里暗里的注视中,君侯府内驶出了一辆车驾。*
“君侯,大公子求见。”胡豹来报。
胡豹来时,秦邵宗在正院里,和黛黎一同看清单。
秦邵宗:“让云策过来。”
黛黎听大公子,又听闻他直接让人过来,便对秦邵宗说,“我去看看州州。”
刚起身,她手臂便被一只深色的大掌抓住,秦邵宗往回一带,黛黎坐回椅上,甚至比原先还更挨着他些,“夫人莫去打扰丁老先生,万一惹得他分神,不慎将针扎偏了地方,重新扎过事小,那小子被误扎到其他穴位事大。”
黛黎顿时不满,“你这种怀疑医生医术的话,千万别当着老先生的面说,不对,应该是以后都别再说了。”
肯医治已是不易,他还敢怀疑人家医术!
秦邵宗笑了笑,“行。”
黛黎还是要走,这回没找其他借口,而是挑明了说,“你大儿子来找你,我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我去后花园转转。”
秦邵宗没松手,“有何不合适?”
黛黎挣了挣手,“你们父子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说,说不准还涉及军中机密,我就不掺和了。”
“夫人已是我幕僚,有什么机密是你不能听?”秦邵宗勾着唇。
黛黎噎了一下。
秦邵宗又道:“你都和纳兰无功处成好友了,平时他没少和你谈政吧。再说乔望飞他们,你让他们多和那小子接触,带他一起晨练,他们一个比一个应得快。夫人自己说说,你哪里没掺和。”
黛黎:“……”
当初拿幕僚作箭头扎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出现了回旋镖。
“那我还有其他要事忙。”黛黎再次站起身。
秦邵宗懒散地靠在软椅里,一手撑在软椅扶手上,以手支颌,另一手拉着她不放,“夫人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