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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闭上眼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上帝保佑。

突然一阵掌风掠过头发,背后的alpha闷哼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的臭味,宋言第一次觉得它那么好闻。

“beta……你的相好?”那一拳大概有些重,alpha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流浪汉大力把宋言扯开,和alpha在雨后的泥地里扭打来。宋言跌坐在一旁看不太清,但他注意到alpha只有一只胳膊,于是马上在心里确定了身份。

流浪汉毕竟是个吃不饱饭的beta,尽管alpha少了胳膊,他还是明显落了下风。不间断的有沉重的“砰砰”声,那是打在流浪汉身上的。

“别打了!”哭泣的omega抹一把眼泪,鼓起勇气站起来,握着拳头,“再打我就报警了!”

他知道“报警”对老兵来是很有用的。

果然,alpha听见了,在流浪汉腹间捣了一拳,恶狠狠地啐一口。爬起来,不解气似的踢了流浪汉一脚,到底还是走了。

流浪汉的情况很不好,他像一团稀泥一样瘫在地上。宋言跑过去,尝试扶他起来。理所当然的没有成功。

“为什么不报警?”流浪汉用气音问他。他的脸肿胀着,艰难睁开一条缝,颇有些滑稽。但宋言并不想笑。

“没有用的。”他现在冷静了很多,“他们会劝我嫁给他。”

流浪汉懂了。老兵犯法是一回事,alpha侵犯omega又是一回事。

他很快昏睡过去,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用拖、用拽,宋言使出浑身力气都不能扛起他。他记起楼下的小斗车。

宋言往家的方向跑。他尽量快些,不敢让流浪汉一个人在泥地里呆着。

“他应该住哪里呢?家里可没有多余的房间。”

收留流浪汉仿佛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宋言第一次给他带饭盒时就有这个预感。不过没想到发生得这样快。

小斗车推起来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宋言推测是因为轮子上沾了水泥。他让车斗朝下,再把流浪汉推进去,托着他的脸防止碰到水泥。

他把散落的药放在流浪汉怀里,握住小车把手的顶部用力下压,身子几乎腾空。好在小斗车最终是抬起来了,宋言几乎喜极而泣,在心里深深感谢亚里士多德。

房子楼层不高,但这不妨碍弄流浪汉上去是一件酷刑。手从流浪汉的腋下穿过,倒着把他往上拽。

上帝保佑他的尾椎骨。

宋言一鼓作气把他弄到了浴缸里,他知道流浪汉需要一顿好好的热水澡,在这之前顺便把退烧药喂了。但宋言只准备脱掉他的上衣,毕竟还是有些事需要避开的。

衣服湿且厚重,粘在流浪汉身上。柔弱的omega从来没这么累过,包括当年照顾爸爸的时候。不过上衣终究还是脱掉了。

宋言发誓不是有意的。那印记生生撞入他的眼睛。

流浪汉的皮肤是细腻的奶白色,因发烧的缘故泛起薄粉。他小小的乳房似乎被大力拉扯过,乳尖发炎红肿,呈现一种很不正常的玫红,漂亮的锁骨上还有未消退的牙印,并且破了皮。他腰间布满掐痕,还因为先前的的殴打有好几处淤青。

但这一切都不如胸口上的印记让宋言心头一跳。

结了痂的梅花烙印。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拜他的omega同事捷琳娜所赐,那个有一个在军部上班的哥哥的大嘴巴。宋言知道了很多普通人不该知道的事。

譬如军妓。

“那些omega战俘的胸口会用烙铁烫上梅花烙印,”她绘声绘色地描述,抱着双臂打了一个很夸张的哆嗦,“真可怕!不过谁叫德赛共和国让omega上战场,他们应该知道后果。”她轻蔑地说。

宋言很想反驳,又不是德赛共和国让他们成为军妓的。他想这是帝国的错,而非德赛。但他很识趣地闭嘴了。扶育所没有人敢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