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看着手上奏折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从一个管笔的变成管印的吗?怎么把我吹成这样?”
在他看来,这两个职位的工作几乎没有差别,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他工作内容多了一样。
以前李瑾玉忙不过来的时候,皇帝专用的玉玺都是宋扬捧起来哈一口气盖下去的,现在盖完他的不算完,还得盖上自己的。
李瑾玉投眼望来,目光盯着奏折上的署名,悠悠道,“是我授意的。”
“哈?”
之前朝堂上不停有一个声音,说宋扬只是一个小小太监,皇帝宠信太过,难保不会祸乱朝政,成为下一个“阉党”,像前朝一样覆灭在太监手中。
好在宋扬在蔺丞相一事后,掌管了李瑾玉的库房,每天揣着几大串钥匙,李瑾玉还任他拿取,还有御书房里的金豆碗……这些几乎都成了宋扬的私库,他之前还看上了一个碧玉雕的小鸟儿,特别精致漂亮,直接被他拿到福履轩摆着了,李瑾玉知道了也没说什么。
自那以后,宋扬看见寻常财物眼睛都懒得多看几眼,毕竟全天下最值钱的东西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了,其他俗物怎么还看得进去。
那些大臣想参宋扬,却只能往他头上扣一个又一个子虚乌有的帽子,拿不出点真凭实据来。
但人云亦云难保不会传成真的,李瑾玉便让人反其道而行,开始上书夸宋扬,说他忠心耿耿,辅佐得当。下江南被毒蛇咬了一事,写成宋扬忠心护主,自甘献身;还有蔺丞相下毒一事,也是他先皇帝一步品茶才导致的,如此种种,说的宋扬都迷糊起来。
“难道……真是这么一回事?”
不管怎么说,他这个掌印大人,升官的时候完全没几个唱反调的声音,都说这是宋扬大人当得的。
虽未有人上书,但在朝臣口中还是赞誉参半,李瑾玉想了想还给他派了个差事。
“修高楼!?”
宋扬抓着一份已经装订起来的册子惊叹道。
他随手翻了几页后发现这个册子里面的内容非常完整,与现代的项目策划书有异曲同工之处。
上面有工部亲自手绘的设计图,详细到每个榫卯的大小尺寸都记录在上面,还有拨多少人参与建设等等,应有尽有。
最关键的是,上面写着,此事全权由掌印太监宋扬监督。
“这册子我先看过一遍了,工部的人做事妥帖,写的十分周全,你拿着这个去监工便可。”
李瑾玉声音平淡,眼都没抬一下。但宋扬知道,小皇帝这是帮他立威信呢,这种事他根本不用出力,只需要时不时去晃一下刷一刷存在感,建成后,他这个总负责人能包揽最大的功劳。
甚至,如果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先问责的人也不是他这个总负责人。
小皇帝为了他能坐稳掌印太监的位置,也下了不少功夫。
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们从皖南回来后,李瑾玉每晚入睡的时间都不到三个时辰,每天奏折不断,国事缠身,还分出心力为他打算。
宋扬趁着殿内没人,快速地在李瑾玉额头上亲了一口,两人唇舌相交多次,再亲密的事也做过多回,但这样不带情欲的吻还是第一次。
李瑾玉难得地红了脸,像个纯情小男生一样,呆滞地摸了摸额头,把宋扬逗得笑出了声。
“多谢陛下!”
宋扬把册子卷了卷,又撩起长袍,随意地将册子塞进腰间,“那我先出宫去了,兰洲给我办了一个宴。”
这宴也有意思得很,陆兰洲说这是洗尘宴——洗他们从皖南回来的尘,还有庆祝宋扬康复和升官的贺宴,宋扬回来也忙了好一阵子,几乎没回过福履轩,所以都攒着没办过宴。
“有给我留位置吗?”李瑾玉问。
“不管陛下能不能抽得出空来,上座永远给陛下留着。”
李瑾玉被他亲了一口后,嘴角就没下来过,现在又被宋扬一句话哄得眼睛都弯了弯。
“咳,”李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