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长果然医术高明,只是这么随意一触,便知在下咳……咳咳咳。”

安修瑾咳得?面颊泛红,许久方平复下来,歉然道:“对不住各位,打扰你们赏月的雅兴了。”

陆蕴仪忙道:“怎么会,安公子,你病得?这么重,都吃过什么药?不妨说出来叫虚谷道长听听,也许他?老?人家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安修瑾将先前所吃过的药一一说了,“我看过无数个大?夫,都是一样的说辞。”

虚谷摸了摸光滑的下颌,沉吟道:“有一个法?子,不过太过狠辣。”

“老?道长想说的莫非也是换心之法??”

虚谷看了眼梅霁,了然过来,“昨儿清和与你说过了,这救命方法?委实不能称之为?药方,看来只能……”

安修瑾虚弱笑道:“嗯,在下都知道的。好了,今日安某邀请各位,是为?了饮酒赏月,而不是讨论我的病情,各位不妨尝尝这诗华酒。”

说着?,给在座四人各斟了一杯。

虚谷将酒杯凑到鼻尖嗅了嗅,赞叹道:“好酒,醇香清冽。”

傅绫也抿了一口,“这酒确实不错。”

陆蕴仪问:“安公子,这酒我们怎么没听说过,是你从崇州带来的么?”

“非也,”安修瑾道,“这酒是我自个儿调制的,取各家陈酿,胡乱调弄了下。”

陆蕴仪夸赞道:“安公子真是多才多艺。”

安修瑾腼腆一笑,“陆姑娘过奖了。”

虚谷忽道:“咦,哪里来的甜香?”

梅霁指了指不远处的栀子花,“修瑾他?带来的,师父也觉得?好闻么?”

虚谷却?起身走至花瓶前面,蓦地抬手将花枝拔出,见到那绿枝上所沾染的紫液后,登时?变了脸色。

他?转头看向安修瑾,见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心下便明白了七八分这姓安的,绝对没安好心!

虚谷挥剑指向他?,厉声?斥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放迷.药害我们?”

“老?师父,这是迷.药?”傅绫疑惑地看向那滴着?紫液的花枝,只觉原本那股清香愈发甜腻,头脑也似乎变得?昏沉起来。

“绫儿!”梅霁快速以茶打湿巾帕,捂住了自己与她的口鼻,“这香气有问题!”

“什么?!”

陆蕴仪大?惊,一面学着?梅霁的做法?,一面看向安修瑾。

只见她一直以为?的病弱斯文佳公子,此?时?却?神色自若,黑眸微抬,眼中竟荡漾着?几?分古怪笑意。

“安公子……”陆蕴仪难以置信,“你、你一直在骗我?”

她身子轻晃一下,“快、快交出解药来!”

安修瑾看向虚谷,眸色倏地一狠,“看不出来,你这个老?家伙瞧着?不怎么样,鼻子倒是很尖。”

虚谷啐了一口:“什么叫‘瞧着?不怎么样’?!交出解药,本道爷可以饶你不死。”

安修瑾笑了笑,指向梅霁,“没有他?的心,我也活不了多久,既然被你识破,我也就不再装了。”

他?眸光含笑,“我之所以来锦城,为?的便是拿到我哥哥那颗,扑通扑通活泼乱跳的心。”

虚谷执剑的手抖了一下,知晓迷药已然发作,他?刺破掌心,强打起精神。

“这么说,你当真是清和的弟弟,也早已知晓换心活命之法?,之所以做这么多戏,都是为?了接近梅霁,好叫他?对你不生戒备?”

安修瑾抚掌道:“不错,我自半年前便开始调查梅霁的事,于一个月前来到了锦城,终于有机会遇到了陆姑娘。”

陆蕴仪满脸怒气:“你一直在利用我?”

“陆姑娘此?言差矣,你不是很喜欢我身上的病弱之气,很享受帮助我时?那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么?你我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胡说!我是真心想帮你,才没有……”陆蕴仪怒气之下又有几?分委屈,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