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次的姿势有所不同,叶离立刻就找到了一个不会伤害到钮书瑞的角度。所以盛上阳没有时间犹豫,几乎是叶离拿起刀的那一刻,他就必须抽身而退。
空气中迅速划过几道凌厉的风声,刀刀刺耳,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把小刀能发出的声音。
但盛上阳在这样穷追不舍的极速攻击下,依然不慌不忙,甚至有空将勃起的阴茎塞回去,还整理了一番衣服的褶皱,根本就没有把叶离的怒火放在眼里。
从离开钮书瑞身体的那一刻,他就变回了平日里那个镇定自持,嚣张乖戾的男人。嘴角甚至再次扬起那置身于世外的笑容,一点没有自己是事情挑起者的自觉。
即便是处于被动的那一方,他也散发出了一种占据主导地位的气息。
这叫叶离越发怒目切齿,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又一道不明的低吼,宛如失控的恶犬,眼里只有鲜红的杀意。动作更是越来越快,猛地将盛上阳逼到角落,擒住他一只手臂,直直刺下。
盛上阳抬起另一只手,抓在叶离的手腕上,没有犹豫,直接后压,顷刻间,手骨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起来,叶离却依然握着那把小刀,猛然发力,渐渐抵过了盛上阳的力气。
眼看小刀距离胸膛的位置越来越近,盛上阳收回玩心,屈膝撞在了叶离的肋骨上,叶离喉咙一紧,吐出一口血来。
盛上阳借机甩掉叶离束缚住他的手臂,就要去夺回小刀——他一直有关注乔启那边的动静,清晰地看到乔启将钮书瑞抱到沙发上放好,并给她整理衣服、盖上毛毯的全过程。
而现在,乔启朝他走了过来。
治疗所内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就是为了防止病人在发狂时会利用这点来伤害自己或者他人。
所以,房间内唯一的武器就在叶离手上。
虽说他有足够的信心从两人手中逃离,但他还不想那么快就离开,他还没操够呢。
因此,为了能留下来,他必须获得这把有力的武器。
可这样的道理,叶离又会不知道吗?他是丧失理智,不是降智,他非常明白这把刀在此刻的作用,所以即便手腕再痛,他也不可能放手。
见乔启走的越来越近了,盛上阳没再浪费时间,用力扭转了叶离手臂的方向,直直将叶离推向了乔启。
他则从另一个方向绕到房间中央,来到钮书瑞面前。
彼时钮书瑞已经渐渐回神,盛上阳蹲到她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钮书瑞的身子登时条件反射地抖了抖。
盛上阳笑的更欢了,他伸出手,虎口张开,捏了捏钮书瑞的双颊,低语道:“邮箱。”
钮书瑞瞳孔便是一僵,随后,才察觉到盛上阳捏她脸的姿势有些奇怪,就被他猛地提了起来,掐着脖子,面朝两人。
霎那间,她就懂了,盛上阳是在威胁她,同时,也是在用她来威胁两人。
几乎是钮书瑞“站”起来那刻,乔启和叶离就停下了脚步,本就不善的目光更是狠毒,宛如毒箭一般刺向盛上阳。
叶离气得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状似少年般清透的脸颊也瞬间染上一层氤氲,看起来可怖又阴翳,鼻息粗重到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盛上阳这么卑劣的人肯定会挟持钮书瑞。
卑鄙、下流、低贱、无耻、龌蹉。
他恨自己刚才的粗心大意,否则,这把小刀此时可就不在他手中,而是在盛上阳的心脏里了。也恨乔启的冲动行事——乔启就不该离开钮书瑞身边,不然,又怎么可能会让盛上阳得逞?
他觉得乔启一点也不灵光,他们结盟的目的不就是预防这种情况么?否则,他为什么要委曲求全和乔启一起操钮书瑞?
叶离死死地咬着后牙槽,宛如要把牙齿咬碎似的,牙齿接连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他却跟听不见一样,只狠狠地盯着钮书瑞和盛上阳,恨不能立刻冲上去把盛上阳杀了,再扭过头来把乔启杀了,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