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在一众新入宫秀女里承宠次数最多,再有家世短短一月就成了林贵人。

此时见着谢妤薇早已不似一年前那般低声下气。

“许久不见太子妃,太子妃可还安好…”

见人冒了头,谢妤薇这才将目光放在那浓妆华服的女人身上,“这是…”

“太子妃贵人多忘事,嫔妾林欢…”

贤贵妃淡漠的瞥了下方的林欢一眼,“这位是新入宫的林贵人…”

“原来是林妹…”

谢妤薇一句‘妹妹’正要脱口而出,可思及如今林欢的身份,这一声妹妹怎得也为唤出口。

闻声,林欢一双掩在长袖里的手,紧紧的抠着手心,她同谢妤薇年岁相当,甚至比谢妤薇还要小上一两岁。

可二人如今身份天差地别。

“太子妃折煞嫔妾了…”

谢妤薇是大晋的太子妃,东宫的女主子,而她刚及笄之年就入了这暗无天日的后宫,夜夜侍奉那足以做她祖父的皇帝。

想到这儿,林欢就忍不住的对谢妤薇生恨。

若当初谢妤薇成婚前,她未说那番话,父亲便能早早的将她许婚出去,嫁于高门子弟也好过入宫陪那两鬓发白的老皇帝。

谢妤薇没错过林欢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朝身后招了招手。

身边人立刻拎了个精致的食盒上前。

“这香糕是采了御花园里的石榴花作的,娘娘先尝尝,不然一会儿十七妹妹来了,这一碟香糕可就剩不了一星半点了…”

贤贵妃抱着清儿,看了眼宫女递过来的糕点,不作犹豫的抬手就捻了块送嘴里,过了半晌,才道:“嗯,清香不腻,口感甚好。”

谢妤薇见林欢赖着不走,笑着道:“这石榴亦有多子之意,林贵人可要尝两个讨个好彩头?”

林欢不屑的瞥了眼谢妤薇亲手递过来的香糕,只见贤贵妃都用了,也不好推拒,便硬着头皮吃了两块。

这时,贤贵妃开了口,“林贵人这些日子恩宠不断,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听见林贵人的好消息了…”

谢妤薇但笑不语。

晋元帝的后宫,她作为晚辈自然是不好出言议论。

林欢待了半天,贤贵妃同谢妤薇几次三番无视她,也就起身告退。

待人走后,贤贵妃才屏退宫人,指着香糕上的一个‘北’字道,“这是何意…”

谢妤薇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去岁便让镇北侯夫人转告娘娘,毒医会亲身入京。”

只是那时,她还想着遮掩一下身份,可自相佛寺后,就没了那心思。

闻声,贤贵妃一时楞在原地没了表情,

半晌后,谢妤薇才出声唤道:“娘娘?”

“你…你当真是…”

“娘娘若是不信,可传手信召镇北侯夫人入宫就是。”

莫说贤贵妃不信她这般年轻就是那名声在外的毒医。

前些日子,她来贤贵妃宫中,见着贤贵妃那张清冷的脸,一时也无法将那日相佛寺偏房里在六皇子身下承欢的呻吟的女人同眼前的贵妃作比。

那妩媚酥软的声音,到现在都让她无法忘怀,更莫提六皇子。

谢妤薇同贤贵妃在宫里私下待了有两刻钟的功夫。

只见贤贵妃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面上染上了一丝不正常的绯意。

自那之后,谢妤薇隔三差五的往贤贵妃宫里跑,有时候甚至比十七公主跑的都要勤一些。

*

初秋时节。

虽已入秋,可这天气依旧是燥热不堪。

谢妤薇午歇起身,就见兰桃匆匆忙忙的进了内殿。

“娘娘…贤贵妃,有喜了…”

闻言,谢妤薇秀眉轻挑,“这等喜事,陛下作何反应?”

“陛下今日午间在贤贵妃宫里用膳,见贵妃娘娘食欲不佳,便宣了太医…奴婢听闻陛下离开贵妃娘娘宫里时,龙颜大悦,还大赏了贤贵妃宫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