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公主府落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您自己咎由自取…”
说完,两个婢女浅浅的行了个告退礼,头也没回的关门就走。
任由寝殿内何处的窗户打开,全然不顾榻上躺着的晋宁公主。
“若二小姐还在府上就好了…”
“咱们府上如今这般艰难,还不是因殿下蛇蝎心肠毒害二小姐…”
“二小姐多好啊,新岁前守后门的大娘,二小姐都命管家替她多做了几件衣裳过冬,二小姐掌家后,府上下人哪有过挨饿受冻的时候…”
“也不知殿下究竟是怎么想的!大小姐那种草包宠的无法无法,二小姐人美心善却不得殿下喜欢…”
瘫在床上的晋宁公主,听着耳边婢女的声音,恨得双眼直发红。
“谢妤薇…贱…贱人!”
晋宁公主听着耳边呼呼的冷风,全身上下冻得僵硬,可此时此刻心中的妒火恨意,却不减半分,恨不得将谢妤薇扒皮活剥。
突然眼前一黑,一翻身长立挺的身影站在了榻前。
“谢舟昱…”
晋宁公主在看清眼前人的一瞬间,本就狰狞的脸上表情又扭曲了几分,“是…是你…”
她在宫里时身子无虞,每每回了公主府便会三天两头的不适,这几日她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瞧见了身前这面色红润,全身上下无半丝病气的男人,又怎会不明白她落到这般田地的原因。
谢舟昱眉眼间戾气横生,冷眼扫过晋宁公主喉间,脸上却还是那副温润的神色,轻声唤道:“殿下…”
“唔…”
晋宁公主眼前突然一白,脖颈上便被一双大手牢牢掐住,“唔…谢…咳…你…你敢…”%??浭薪群60⑺酒⒏五??玖
那股突如其来的窒息,嗓子口里撕裂的痛意,晋宁公主双眼渐渐地失了神,抓着身下床褥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
直到眼前人模样开始模糊的那一刻,晋宁公主大脑才像恢复了清醒一般,此时此刻才真正意义上的认识面前这同她恩爱了十多年的驸马。
“殿下…”
谢舟昱眸光温柔的注视着面前脸色发紫,额头青筋暴起的女人,“薇儿回府后,我是不是同你说过…薇儿年幼,孤身在外飘零,若有不当之处殿下莫要同她计较…”
“呜…”
哪怕手中人泪如雨下,涕水横飞,谢舟昱依旧是那副不变的神态,“那是我的孩儿,萧宁你怎么敢…”
谢舟昱像是看死物一般看着眼前的人,这几日谢氏族老同谢氏那一行老太婆,日日来叨扰他,朝堂上谢氏太子更是时不时提及婚事,晋帝现下被诸事烦扰已有了松口之意。
如今薇儿已有两月身孕,若此时同太子大婚岂非要他的孩儿唤旁人父亲。
思及此,谢舟昱周身的戾气越来越重,手上的力气亦是,若不是眼前这蠢货在宫宴上下毒,太子同谢氏又怎会又机会借机发难。
“殿下…为了我们的孩儿,只能委屈你…”
去死了…
晋宁公主眼前越来越黑,抓着谢舟昱的双手逐渐无力,心中的对死亡的恐惧早已大过对谢舟昱的惧怕。
就在谢舟昱狠下杀手的那一刻,寝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家主…夫人方才传信过来,言小主子尚小,望家主日行一善,替小主子多积福德。”
闻言,谢舟昱这才卸了手上的力气,随手将只剩下一口气的晋宁公主扔回了榻上,大手在床边的帷幔上擦拭了好一阵,淡声问道:“夫人可知我在何处?”
“回家主,夫人不知,夫人这几日胃口不佳,时不适,这才命奴婢前来禀知家主。”
谢舟昱收回手,居高临下的瞥了眼榻上劫后余生的晋宁公主,“今日之事不必告知夫人。”
“是。”
外面的人虽听不清里面的动静,见人未出来也一直未离去。
片刻后,兰桃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家主今日可要同夫人一道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