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晋宁公主日子既不能过得太好,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紧。
“家主,夫人……都已准备妥了。”
兰桃瞧着面前的谢妤薇,不放心道:“家主,已是冬月,可要带几个奴婢在路上伺候夫人……”
夜色渐深,谢舟昱在谢妤薇的八宝首饰盒里,翻出了那根玉竹簪别在了谢妤薇发髻上,“云州路远,随行人多只会惹眼。”
“奴婢知错。”
谢妤薇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簪子,心神微动,“爹爹,时辰不早了……”
“走罢。”
夜半,谢舟昱带着谢妤薇进了偏苑隔壁的苑子,久无人住的房间内每日都有人打扫,丝毫瞧不出破绽。
谢舟昱抬手将床头高悬的烛台毫无规则的转动了几下,床榻缓缓悬空朝一旁挪开,一道石门印入眼帘。
“爹爹……”
谢舟昱在石门上敲了两下,摁下了最近的石砖,石门缓缓打开。
“薇儿……走罢,从这儿出去,便是京郊庄子。”
“嗯。”
谢舟昱牵着默不作声的阵痛走在最前头,约摸半刻钟的功夫才出了漆黑一片的暗道。
暗道尽头是一间暗室,开了暗室又是间书房。
书房内百宝架上堆着数不清的书籍卷宗,谢妤薇只瞥了一眼便瞧见了那幅悬挂在书案之后的京城布防图,而最边上的便是京都皇城宫图,图上细致道皇宫内苑的角角落落……
难怪中秋宫宴那夜,谢舟昱能肆无忌惮的闯进后宫。
“爹爹……这宫图……”
竟如此的细致……
谢舟昱摆弄着书房里下人备好的细软包袱,闻声抬眸瞥了眼悬挂在后的地图便收回了视线,“那图乃爹爹亲手所绘……”
“嗯?”
不等谢妤薇开口,门外便来了人。
“家主,马匹都备好了。”
谢舟昱收拾好包裹,牵起谢妤薇的手,轻声道:“待从云州回来,夫人想问什么都可……”
京郊庄子,借着夜色的掩护两匹快马疾驰而出,在夜色中直奔西地而去。
*
入了冬月,天气越发的寒。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官道上疾驰了两天两夜不曾停歇。
离平州府城十里外的官道上,不起眼的客栈开在官道旁。
谢舟昱四下打量了眼客栈,“薇儿……今夜在这儿宿一晚,明日一早寻辆马车出发。”
“嗯……”
连着赶了两天路,谢妤薇虽吃得消可身上总归不好受。
这边刚下了马,客栈里店小二连忙迎了出来,“二位爷快请进,这个天儿是越发的冷了,老爷这是准备带小公子去哪儿?”
谢舟昱从怀里摸出二两碎银子,朝人扔了过去,“一间上房,饭菜送上房间,无事不得过来打扰。”
“是是是……小的明白。”
店小二接过钱,二话不说的走在前头带路。
谢妤薇环视了眼大堂内坐着的几桌客人,眸子深了深,抬步走在了谢舟昱身侧,“爹爹……”
谢舟昱漠然的睨了眼大厅内众人,“无妨……”
店小二退下去前,谢舟昱又扔了块碎银,并不着痕迹的露了谢氏玉配,吩咐道:“打桶水来,要热的……”
“好嘞……爷等着,小的马上就去安排。”
谢妤薇解了发簪,不解的看了眼谢舟昱,“爹爹……楼下那些人瞧着都不似普通人……”
“他们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嗯?”
“越往西而行,下面的那些山匪流民只会越来越多……平州离京城不过三百里,州府治下且如此混乱不堪,其他郡县只会更严重。”
谢舟昱替谢妤薇倒了杯茶,轻声道:“今年大旱,各地州府百姓今年收成寥寥无几,官府却照旧征收粮食,苛捐杂税多如牛毛……百姓为了活命……重压之下自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