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妤薇早早的起了身打扮,瞥了眼赤身倚在榻上的男人,“今日姐姐回门……爹爹不去瞧瞧?”
“婉嫣那边自有你母亲……爹爹若是去了,怕是薇儿又要吃味儿不快……”
“母亲前几日得知爹爹喜得双子,现下怕是无力操持姐姐回门之事……”
谢妤薇想到那日晋宁长公主得知两位女官有孕后,那心碎震惊的神色……
想来她的母亲定是爱惨了谢舟昱……
闻声,谢舟昱微合的眸子一睁,无奈笑道:“薇儿此举……亦算是替谢氏留了丝血脉……”
谢舟昱莫名的一句话,不等谢妤薇反应过来。
竹苓匆匆忙忙的进了门,“夫人……家主……”
谢舟昱躺在床上身子未动,谢妤薇淡淡的瞧了人一眼,“何事如此惊慌?”
竹苓抬眸飞快的瞥了眼榻上的男人,压低声音道:“方才东宫派人过来传信,说冬日将至,太子知夫人身子不好,特邀夫人明日去汤泉山庄小……小住一段时日……”
这边话音还未落下,谢妤薇就察觉到了榻上谢舟昱周身浓烈的杀气。
“爹爹……”
谢妤薇连忙上前牵起男人的手,柔声哄道:“爹爹体内寒毒未清,汤泉于爹爹身子甚是有用……”
“薇儿这是要应下?”
谢舟昱凉凉的瞧了眼谢妤薇,谢妤薇不惧男人微凉的脸色,直言道:“爹爹……我是谢家女,又是晋宁长公主之女,这样的身份下……皇帝舅舅又怎会要薇儿一辈子呆在这公主府的后宅之中?”
“太子身为薇儿未婚夫婿相邀……唔……”
谢妤薇话说一半儿,整个人一把被谢舟昱扣紧怀里,倾身吻了上去。
竹苓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谢妤薇感受到谢舟昱身上越发重的杀气,抬手环住了男人腰身主动回吻着男人。
半晌后,谢妤薇伏在谢舟昱怀里轻喘,“爹爹,如今咱们身在京中,万事不由自身,舅舅故意在人前抬高薇儿……便是有意将谢氏将爹爹架于火上……这种局面,爹爹难道要薇儿做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晋元帝心深且毒,他给的“恩宠”皆是掺着砒霜的毒酒。
“单单一个安阳郡主便将薇儿置于风口之上,后又冒出一个闻家小姐……舅舅这是要薇儿将京中的贵女背后的世家全都得罪一遍……”
虽说女子之间言语间拌嘴之事常有,却也架不住晋元帝在旁边有意为之,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晋元帝在拿她当刀,借她之名行他之利。
不过是借她发作,同时用她挑起朝中权贵对谢氏的怨怼……
“薇儿……”谢舟昱搂着人摇了摇头,突然道:“你那舅舅……不过是关外小族女所生,那女子凭借着美貌是受宠过几年,可后来萧氏入关称帝,关内女子个个貌美……久而久之,她便失了宠,生下你母亲后在宫中郁郁而终,你舅舅无势大母族,又无有力外戚,坐稳现在的皇位全凭谢氏以及他后妃母族……”
试问,如此得来的皇位,他又怎会心安的坐在上头?
“江州谢氏历经前朝至大晋,先帝在位时就欲压制谢氏如日中天的势头,你舅舅掌权不过十年……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除谢氏……”
说到这儿,谢舟昱眼里轻蔑之色渐浓,“虽说飞鸟尽良弓藏”
可江州谢氏的门生遍布大晋各地州府,朝野上下皆是谢氏门人……也只能逼得那冷宫出身的晋元帝使这种低劣的手段。
“爹爹……舅舅如此行事,虽不高明,却也有用不是?”
文人最重名声……千里之堤亦能溃于蚁穴。
“名声……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若连性命都没了,名声又有何用?
谢舟昱轻抚着谢妤薇垂落在腰间的长发,低语道:“人死如灯灭,不过是枯骨黄土罢了……后世之事后世之书,与他又有何干系?他又怎会知后人如何评价……”
闻言,谢妤薇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