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妤薇扬了扬眉,知之甚少,而非一无所知。

“原来是这样……”

“夜深了,小姐睡罢。”竹苓垂着头,小心搀扶着谢妤薇,在人耳畔轻不可闻的低声道:“这行宫中有一处前朝禁地,若小姐有心,得空可去瞧上一瞧……”

谢妤薇亦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

“公主,郡主,该起身了……”

卯时刚过,十七公主随身侍候的嬷嬷便进了殿。

“唔……嬷嬷,天尚早,起来这么早作甚?”

“公主殿下,这行宫里不比在宫中,陛下跟娘娘都已经起身用完膳了……”

谢妤薇将睡下就被嬷嬷唤醒,闻声眉头不禁皱了皱,“陛下时常起这么早?”

嬷嬷脸色兀的一遍,“郡主慎言!”

谢妤薇这才回过神来,她方才的话似有窥视帝踪之嫌。

天子几时起,几时歇息,又怎会让外人清楚。

只是……想到含元殿里那块透着异香的玉石,晋元帝日后的安寝时辰怕是会越发的短了。

“是妤薇莽撞了。”

“老奴知郡主从前在民间长大,不知宫里规矩,如今郡主既受陛下恩宠,便更要明白谨言慎行之理。”

“嬷嬷教训的事。”

嬷嬷见谢妤薇真的听进去,叹了口也未在这事上多言。

因着秋猎,十七公主同谢妤薇两人皆是轻装简从的骑射装打扮。

唯有谢妤薇发髻上别了根白玉簪子,十七公主则更为简朴。

“姐姐当真生的好看……母妃前些日子还说谢氏三姐弟唯有姐姐有谢驸马当年之资……”

谢妤薇笑了笑未接话,谢舟昱当年风姿卓绝有如何,寒窗苦读二十余载,只因尚了公主无缘仕途。

于谢氏,于谢舟昱自己,晋宁长公主都是一根拔不掉的刺。

这一切也只有晋宁长公主一人不明白罢了。

其他人……心里可都清楚着。

谢妤薇同十七公主出现在行宫外时,王公贵族们早已整装待发的侯在外头。

行宫外的森林紧密,便只是站在这儿也能感受到丛林的幽深。

谢妤薇远远的瞧了眼最前方一袭蟒袍男子,青年俊秀,眉清目秀,只是同他容貌不符的是他周身总有一股莫名的愁色。

“柔安郡主……”

宋南歆见谢妤薇出来,连忙行至人身边,低声道:“那便是太子殿下……”

谢妤薇只是在中秋夜远远的瞧过太子,那夜人多眼杂,她又在皇帝身边总不能在人群中一直盯着皇子方向看。

“大表哥当真是仪表堂堂,丰神俊朗…”

宋南歆闻言,面色有些难尽,“妹妹……你……”

太子虽得了几分先皇后的容貌姿色,可也远远不及丰神俊朗之容,更别提太子资质平庸,性子软和,若不是因他是嫡长子,陛下对先皇后有情,他的太子之位怕是早就不保。

晋元帝还未现身,只见其身边的太监总管同太子殿下一同着手祭祀仪式。

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鹰乃祭鸟,用始行戮。

只是不同往年的秋猎仪式,今年的祭祀仪式上太子的身后站了四皇子。

“承天地厚泽,蒙祖宗庇佑,祭成。”

太子话音落下,人群深处,一袭明黄骑射服的晋元帝驾马戎装而出。

晋元帝驾马行至谢妤薇身前,见人亦是一身骑射装,不禁慈爱一笑:“柔安今日可想好了要同谁一同出发?”

谢妤薇福了福身,瞧了眼身边的两人,“臣女同公主殿下,宋家姐姐一道同行。”

“好!”晋元帝高呼一声,扫了眼眼巴巴候着的人群,振声道:“今年秋猎规矩不多,但凡猎物多者,厚者,重者,朕通通有赏!”

“只是今年的头筹...必然是要能者得之!头筹者的奖励嘛,朕可许他一愿,诸事皆可!”

晋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