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薛柔看了眼李顺背后半开的门,颇为讶异,“陛下来?了?”

既然皇帝在,她好歹得进去行个礼再走。

李顺却拦住她,有些为难,倘若以往皇帝不痛快,他乐见薛柔进去。

但今日,皇帝不痛快的根源就是薛柔。

“里头有什么,是我?不能见的么?”

薛柔疑惑,随后听见几声啜泣,脸色微变推开李顺,径直进去。

她抬眸便瞧见谢凌钰苍白脸色,以及他身边堪称狼藉的地面。

掀翻的桌案旁,是一地茶水。

薛柔怔住一瞬,不知是何情况,想?扶阮怜起来?,却见她嘴唇动了动,竟是“快走?”。

这样的情形,无论如何薛柔都不可能走?。

“陛下是否有何误会,小怜素来?谨慎恭顺”

“谨慎?”谢凌钰面无表情打断她,“此人教你作浮浪之词,是她误你,其咎难逃。”

官宦之家,若有姑娘做出失礼之事,其父母为保全名声,便将?过错推至奴婢身上,以止流言。

“陛下,我?父母尚未追究,倒也不必令天子?代劳。”

谢凌钰只觉脑中那根弦断了又断,嘴唇动了动,半晌却只冷笑一声。

“尚书令若知晓,不会再允你踏出家门半步。”

“阿翁从不过问我?的事。”薛柔声音坦然,没有半分伤心。

谢凌钰默然,没再阻止她搀扶那乐姬起来?。

他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看着那双杏眼。

“都出去,”谢凌钰声音发寒,紧接着扣住薛柔手腕,“你留下,朕有话问你。”

他呼吸有些不顺畅,“王玄逸常陪你玩乐,他可曾对你失礼过?”

几乎一瞬间,薛柔便明?白陛下方才听了什么。

那首《长相思》,是她见表兄过分守礼到迂腐的程度,无人时握她手,都要隔一层帕子?,才写来?逗他。

她也知不妥,易引人误会,叮嘱过小怜莫道何人所作。

薛柔想?抽走?手腕,却根本动不了,抿唇维护表兄,“他不曾。”

她唯恐皇帝再迁怒旁人,连忙补道:“小怜声线婉转,适合秾丽缠绵之词,我?是特为她所作的,只是玩乐罢了。”

谢凌钰一双眼如黑玉,不说话时静幽幽的,盯着面前少女。

耳畔仿佛有人在说话,不断提醒着他,阿音又在撒谎。

她为何慌成这样,语无伦次,究竟是为那个?乐姬开脱,还是怕她的“檀郎”受罚?

显而易见,是后者。

薛柔被皇帝盯得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垂眸勉强说完最后一句。

“关乎男女大防,我?与表兄从未有任何逾矩之处。”

她心里默念,未曾耳鬓厮磨,未曾有肌肤之亲,算什么逾矩。

不算欺君。

谢凌钰轻笑,饱含嘲讽之意。

薛柔心里异常憋屈,最讨厌皇帝这种洞穿一切后的轻笑,还什么都不说。

她不知谢凌钰究竟想?到哪个?地步,连辩驳都没法。

“陛下非不肯信,我?也没办法。”她也不敢过分顶撞,“这种事,我?实?在没法与陛下自?证清白。”

说完,薛柔仿佛想?到什么。

“陛下实?在想?与人痛骂我?,不若召洛阳尹之子?进宫畅谈。”

谢凌钰蹙眉,“新?任洛阳尹?他说什么了?”

见皇帝这副模样,薛柔也轻笑一声,“他说的句句在陛下心坎上,陛下不若遣人去问问,说不定相见恨晚。”

谢凌钰脸色难看,“何必含沙射影,朕为何恼怒,你不知晓?”

少年眼底全然是嘲讽,“说什么从未逾矩,赠你金钗的是他,替你簪花的也是他。”

“上元节,春日宴,乃至不久前的游湖……朕都不知京官竟如此闲暇。”

“他年长你几岁,竟连这点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