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满墙墨痕兜头压下, 也没叫他心甘情愿安分,控制不住想见她一眼。
见到了?。
郎情妾意,好生刺目。
丝丝缕缕的怨气?如少?女言笑晏晏时?指尖柔韧琴弦,温吞地缠上心尖,然后绞紧, 逼出一点恨意。
怨她毫不留恋转头,对想要他命的男人举止亲昵。
怨到最后恨自己, 为什么不能爱表妹爱到坦然面对她琵琶别抱。
他可以为薛柔死,可以接受她忘记过去。
甚至……能接受她喜欢任意一个贩夫走卒,公?卿王孙。
却不能接受薛柔喜欢上皇帝。
“公?子, 今日的冷水送来了?。”
客栈的人在不远处低声道,目光扫到某处后愣住:“公?子的手是否需要包扎?”
王玄逸垂眼,才?发现?指尖被木刺扎进,流了?点血,也不怎么痛。
“不必,你出去罢。”
他摘下面具,用冷水浸过的帕子摁在隐隐发痒的伤痕处。
随着抓心挠肺的瘙痒缓解,心底沸腾的情绪也随之平静不少?。
重又看向窗外时?,那两?人已经出来,他的眼珠随那裙摆而动,面色重又温雅。
是陛下表里不一哄骗表妹,她什么都不知道,倘若知道,岂会冲陛下露出笑。
长街畔。
刚出铺子,薛柔便一手握着玄金剑穗,一手往他腰间佩剑伸。
谢凌钰明白?她意图,握紧她手腕,抿紧唇搪塞道:“这剑不能随便取下。”
闻言,薛柔眼睛睁大,眸中残留的朦朦胧胧醉意像雨雾润湿他整颗心,说出的话却戳人。
“耳坠不让碰,剑也不让碰,陛下的宝贝未免太多?。”
“我回宫再换,”谢凌钰顿了?顿,“再说,我什么东西是阿音碰不得的?”
话音未落,薛柔手快地捏住朱砂耳坠。
谢凌钰浑身一僵,仿佛被摸到命门,却听她道:“你看,又是这副模样。”
“这东西阴惨惨的,倘若能换作碧玉的,定然不错。”
薛柔醉后所言皆是实话,这东西谢凌钰不想让她看,不想让她摸,竟激起她反骨,偏趁他意乱情迷时?多?瞥几眼。
水滴状的镂空坠子被刻上繁复纹路,与佛家?有关,里头还有枚剔透圆润的小球,似玉非玉。
饶是薛柔也忍不住赞叹其做工精巧,倘若换作温润碧玉,她也想要。
可惜她怕痛,从?未穿过耳洞,得来也没法戴。
想着想着,薛柔便将心里话说出来。
谢凌钰盯着她耳垂,莹莹如玉无一个孔洞,若有所思。
忽然,他觉察哪里不对,这是自幼堤防外人养成?的本能。
有人在暗中窥探,藏头露尾。
谢凌钰忍不住蹙眉,那道目光似乎又消失不见,疑心是否因今日饮了?点酒,直觉出现?差错。
“走罢,”薛柔见他怔住,凑近一点,“生气?了??”
百濯香先萦在鼻尖,一张桃花面骤然靠近,纵使看惯,他也喉咙一紧。
“没有,”谢凌钰掌心裹住她的手,掩饰疑心,对她露出个安抚的笑,“我们先回宫。”
薛柔也觉谢凌钰应该不会因这几句话生气?,点了?点头没再多?想。
回宫后,谢凌钰先去式乾殿待了?片刻,随后才?神色如常回显阳殿。
*
一连两?个月,京中皆无事,犹如瑟瑟凉意下的平静秋水。
甚至近来深夜时?,谢凌钰都按部就班规矩得很,没再试一些新?花样。
薛柔觉得奇怪,总觉哪里不对。
她眼皮直跳。
深夜,皇帝忽然道:“阿音,我近两?日闲暇,能带你去叠翠园小住。”
“怎么忽然想起去叠翠园?”
进宫后,薛柔都快忘了?此地,姑母和薛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