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且嘲笑道:“待你娶得新妇才是真正的可喜可贺。”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常宏就烦闷不已,皱着一张脸道:“可别挖苦我!唉...看沈兄是个明白人,可这沈家夫人的却是黏糊的不行,是真真赖上我常家,还想将她家小的那位也送来,给我大哥做妻室..”

“蹭”的一下,常宏感觉身边的座位一空,抬眼一看,就见赵且脸色锐利,眉心紧皱,陡然换了个人似的,哪还有方才同他玩笑的样子。

“你大哥?沈五给你大哥做妻室?”

常宏愣住神,脱口而出道:“嗯...我大哥这软骨病你也知道,一年里能有一天躺起来都算好的...汴京城没人愿嫁,沈夫人欲嫁二女,这些日子正来信跟我母亲商量,好叫我纳沈二做平妻。”

那边几个堂侄投壶投的正起劲,忽听廊下木座处传来动静,转过头一瞧,惊道:“啊呀!怎得打起架来了。”

说是打架,其实是常宏单方面叫人按着揍,赵且本就是武家出身,力道实在不小。

终于来人将二人拉开,常宏捂着左眼,忿忿道:“燕初兄,你这是做甚么?”

他满腹委屈,好生说着话,忽被人打成熊猫眼。赵且性子虽躁,也晓他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然二人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

“你说,你说!我哪句话不中听,要下这样的狠手,若不说个因果来,叫我冤枉死去!”

赵且被人拉到离他几丈远,胸口那团火气还是无法抑制的灼烧,恨不得再上去补他两脚,遂冷声道:“你自个儿惹出的祸事叫这许多人卷进去为你擦屁股,矫情!”

他心气这纨绔子弟常宏,更气那不成调的沈家。他父亲早死,未有妾室。家里的伯父有几个姨娘,但伯母待嫡庶可谓是一碗水端平,竟不知这天底下有这种道理,越是小门小户,这心里的腌臜事就越多,也不怪她要报复设计那沈家人,这是被人当团喂鱼食的肉泥了!

赵且忽得大力扯开拦着的人,几个踏步朝常宏走过去,常宏见他这恶煞模样吓的心口砰砰直跳,忙喊身边人:“快拉住他呀,快快!”

他说完就拔腿往后跑,不料还是叫赵且给抓住后颈,只能缩起脖子闭着眼睛求饶道:“诶,诶..燕初兄饶命!别打了!”

意外的是未有拳脚落在身上,可犀利的声音阴测测的比这拳脚动作还要瘆人。

“我与沈五成事,如今心已认定她是我妻,只是未明面上没说而已。常宏,她若真嫁了你大哥....我这性子你了解,只怕要将你这常家都给烧成灰。”

“唉哟。”常宏还来不及问他跟沈五的事,一股推力自腰背袭来,他踉跄几步险些摔个眼冒金星,幸得侍从几个来扶住他,待一转头,就见赵且的脸色覆满冰霜,不容拒绝的语气:“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常宏被他吓住,立即点头应道:“诶,知道知道!”转身灰溜溜地回了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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