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闹出这事,常家也是丢了面,只怕要吃他老爹几棍子,如今老鼠似的躲下山去了。”
沈充叹口气道“母亲还命我同他说几句话呢,如今我二妹只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
赵且呵呵笑了几声回道“放心罢。他躲也躲不过,你二妹妹定能入常府。”
沈充心道入常府还不行,母亲如今是想叫二妹做上正头大娘子,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一说门当户对,二说人品贤淑。二妹是无辜被奸,外人眼里看却是无煤苟合,不讲礼教,怎么也摘不干净。
赵且也朝他身后看去,问道:“你五妹妹呢?”
沈充耷拉着眼皮回他:“五妹道是身子不爽,不便出门。”
赵且面作常态,拉着沈充跑马去,路上碰上二皇子等人,几人结伴同行。期间赵且状似无意地问沈充:“你五妹妹可是生了病?倒可惜了我这匹矮马。”
沈充只道不知,赵且甚么都问不出,胸口团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山下跑完马,几人都累的汗津津,朝近处的一口水井旁坐下。
王安倩也不嫌弃赵且一身汗,上前搭了把帕子要给他擦额。关切道: ? “阿初,累坏了罢!”
赵且推了她的手,道“这算甚么,从前我跟堂兄在雁北时都各自跑死过一匹马。”
他边说边自然自胸前掏出个金花帕子擦自个头上的汗,叫王安倩看的一愣,人虽说看着大大咧咧,心思却细腻。这帕子从前不见他拿出过,再看那绣花,定是女郎的,才欲开口问,就听二皇子略带嘲弄道“燕初啊燕初,总听你说起这雁北事,杀狼跑马的,好不厉害,可惜没人给你作证啊!”
赵且自小就明白不该跟这二傻子争论长短,可这二傻子偏要同他比较,不是箭术就是骑艺,哪样比的过自己,哼。
可如今那股烦躁意又上来,真受了他的激将法。
“你不信?咱们比试一轮!谁先到半山那块石像处,谁便是赢家。输者甘拜下风,要喊三声爷!这条件二皇子肯应?”
“自然能应!”二皇子就等着赵且这句话。
赵且蹭的站了起来,抽起马鞭就朝刚绑好拉绳的马儿走去,二皇子自不相让,大笑着跟上前,翻身上马。
“啪”的一声,马鞭抽在马屁股上,两匹马儿嘶鸣着抬蹄往前冲去,这跑姿猛烈,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同方才跑马时完全不一样。
王安倩看的心惊,朝赵且的背影喊道“阿初!小心些!”
赵鹮拍了拍她的手,道“他这人甚么都不怕,哪用的着你操心。”
后头的沈充指着这井笑呵呵道“这山泉水甘甜,小姐们可要试试?”
赵鹮笑道“不必,沈公子自个尝。”言罢,收了笑,眼底露出一抹嫌恶。前些日子东厢闹出事,仔细查过后,她才知自己手下有个叫红露的婢子跟这沈二和常宏勾勾搭搭,几人日日在那空禅房行周公之礼。
她心气高,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弄她手里的人叫她丢了面子,闺秀礼仪叫她不好向这些个公子撒气,只得命人将红露送去山下发卖。
她折了个婢子又丢了面子,胸闷气短,在这道观中的东园闲逛散心,忽遇到一个气质出尘的公子,公子问及烦心事,她换种方式道出,那如玉公子出口成章,解了她的苦闷,又三两句叫她笑出声,她卸下心防,与之交谈甚欢,通了姓名才知这是今年红榜甲等一科的状元郎,又是一阵心跳砰砰,直聊了半晌才分开,走时还留话道要写信。
如今赵鹮看这沈充虽长的还算俊俏,却没有半分人读书人的气宇轩昂,只透露出一种淫靡之感,也不知阿兄怎么会跟那沈家五姑娘扯上关系....
赵鹮正乱想着,忽见身边的王安倩也抬脚朝马儿走去,她忙上前拉住手,道:“哎呀,你去哪?”
“我放心不下阿初,阿姊在这等等我罢!”
言罢,王安倩也骑着马儿往半山去,余留二人在此,赵鹮不耐看沈充一眼,自个儿寻了个矮石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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